一阵香味,是瞑最依赖的香味。
瞑笑了,笑着跌进一片涟漪中……
几乎同时,瞑原来的位置出现一个吞噬的时空黑洞,单位虽然不大,却足够碾压这个位置上的一切生命物质。
瞑还是微笑的,在原来位置十米开外的地方微笑着。 因为瞑又看到了自己酒袋,闻到了酒香,看到了已经喝的眼神迷茫、满脸通红的“怪物”。
怪物也我看着瞑傻呵呵地笑,笑的很难看,却很开心……
这个世界是奇怪的,有人笑,就有人哭,有人喜,就有人怒,更奇怪的是怒的人是见不得别人笑的,眼前的幻像就是。
“啊……” 幻像带着怒火地咆哮着,让整个塔殿都感到害怕颤抖、沙尘纷落,更别说人了。
几人看到瞑安然活下来,心中是欢喜的,即使幻像的咆哮带来的恐惧还萦绕心头。
只要活着,就是值得高兴。
陶闯云静四人脸上带着惊魂未定的喜色围到瞑的身旁,这才看清化为乌有的,不仅是瞑胸口的长袍,整片胸口血肉模糊,甚至隐约可见那根根胸骨,鲜血淋淋。 云静害怕地捂住自己粉唇,修长白嫩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侧头闭目,不忍再看。
云腾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只是面部的肌肉不停的颤抖着,目光闪烁,看向其他地方。
云松捂着自己的胸口,只有捂着自己的胸口云松才会觉得踏实,几个呼吸后才平复下来,急忙取出一枚丹药,递给瞑:“这是我自己炼制的止血丸!或许对你有些帮助。”
久经沙场的陶闯要镇定很多,眼眸中透着恐惧,一种超乎瞑胸口创伤之外的别样恐惧。
怪物已醉,或许是因为从未醉过,显得异常兴奋,指着残玉,然后拍着自己的额头,不停着比划着。
瞑恍然大悟,明白过来。
瞑催动魂力,白色的魂力顺着手臂蔓延至手中残玉,同时一抹魂念浸入残玉中……
幻像正欲再次发动,突然由半空中摔落在地,挣扎、惨叫……
残玉上的奇异玄纹如风中残烛,明灭不定,最后终于恢复原来面貌。 一块刻满符文的残破石琮。
瞑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手中已经历年无辉平淡无奇的玉石,眸中满是意外之色。 本以为,这玉中残魂一定异常强大,却没想到竟然如此虚弱,只是一击便消陨了。
只要方法对了,很多事都能事半功倍。
反之,另一件事却让瞑更加心惊,一个已经在这里沉睡了数万年的虚弱残魂都能有如此强大的实力,那么,本体究竟要强大到什么地步?
瞑不敢想像,也已经无法猜测!
“就这么灭了?!”云松看着瞑手中的残玉,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
瞑收起残玉,点点头:“是的。”
“这么怂?!”陶闯无法想象强大到让人胆寒心惊的幻像竟如此不堪一击。
瞑看着手中残玉猜测道:“依石柱上的刻画推测,残魂应该是这件古器里的一缕器魂,应该在崩毁之时便已经受了伤,坠落在这里,寄用了这件古器的部分异力,利用**光芒控制城中之人后,以吸食他们的精血为继,然而,这座荒漠中的城市人口稀少,吸食最后一批人后,无法支撑残魂的消耗,最后封眠了自己。”
“那,这个丑八怪又是怎么回事?”云腾接着问道。
瞑看着‘怪物’猜测道:“他应该是无意中由蛹壳挣脱出来后,被残魂收为仆人,被操控的仆人。”
‘怪物’无法通过语言知道几人交谈的意思,享受着此刻的醉意,步履摇摆,举着酒袋走向瞑。
瞑看着递来的酒袋,看着举着酒袋醉步走来的‘怪物’,微笑颔首。
瞑心中是感恩的,纵有万千语,却只能默然,无言。
或许大恩不言谢,或许是瞑不知道说些什么,或许瞑知道,无论说什么他也听不懂。
论样貌,称他为‘怪物’未尝不可,即使用丑陋来形容也并不为过,然而,他的心和流淌的血液是善良、温热、红艳的,就像阳光,无论照在哪里,都是光明的。
一个人善良与否,原来真的与样貌无关。 瞑笑了,很好看,虽然瞑很少笑,但是,此刻瞑必须给这位救命恩人一个微笑,然后伸出接纳的手掌,迈步迎向他。 ——这个刚刚认识的朋友。
瞑一步迈出,却猛然感受到了杀气,危险致命的杀气。
“小心!” 瞑惊忙提醒,而且提醒的很及时,然而,再及时的提醒还是需要一个前提,需要相同语言。
听见的人自然做出了反应,陶闯云静四人急忙运转魂力戒备四周。
西亚神情迷醉,毫无反应,因为他听不懂瞑在说什么。
噗~
血,温热、鲜红、善良的血,顺着由后背穿透胸膛的忍刀的利尖滚落,浸染黄沙,这片他降临生活的土地上。
十几道身着近乎黄沙颜色裹服的身影随之遁现,没有任何迟疑犹豫,旋即向五人发动了攻击。
“忍修!” 瞑右脚猛然踏地,魂力如同花朵般在脚下盛开,随之身形腾跃而起,像一支激射出去的箭羽,一拳轰向‘怪物’的身后。 一道黄色身影急忙抽身回退遁隐。
瞑却没有去追,因为他丑陋却善良的朋友已经倒在地上,鲜血顺着口中漫出,他不能至朋友于不顾而去快意恩仇。
瞑翻身扶起他,白色的魂力在掌心凝化成一团柔和的光芒,由命门缓缓灌输‘怪物’的身体,护住其心脉。
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