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约兴趣全转到自称性别男的贝如鹰身上,一直盯着人家看,完全没个该有的状态。
许叔赶紧将众人请到二楼,同时吩咐着得财准备些吃食。
正主们全都去了二楼,得财待在那里也不知道该准备些什么。赵南眼珠滴溜一转,替得财接了这个差事,直奔后厨,吩咐着花大厨起菜。
做什么他也不清楚,反正怎么贵怎么来呗!瞧着是少爷的朋友,这顿饭多半不用花钱,赔的也不是自己!
“花虎,今日招牌一份,豆腐蟹黄羹、珍八味、大吉大利、葱爆牛肉各一份!”
花虎翻找着食材,随口问道:“谁呀,这么大手笔?”
“做你的就行,问那么多干什么!”
花虎抬头看了他一眼,并未回话。
……
与此同时,刘约直接将三人请进了红袖。红袖有日子没用了,小二们似乎是忘了收拾,不少地方落上了灰尘。
万幸,三人只顾得赞叹刘约的天马行空,对干净与否暂时没放在心上。
许叔从楼下拿上一壶水,替几人沏好茶,摆上几盘糕点便退出去继续照看门店。刘约也恢复了正常,正襟危坐,态度恭谨地说道:
“师叔,您见过宋大叔了?”
龙威砚笑道:“这不刚到文登就打听着酒楼的位置么,顾不上歇息就过来瞧上一眼。布局倒是新颖,环境也不错……”
点到即止,后面的“但是”他并未说出。刘约也不想询问,毕竟他清楚得很,花虎这般野路子的手艺,很难入了扬州府头名大厨的眼。
大明高祖的祖籍在那摆着,淮扬菜系异常鼎盛,给达官贵人做饭的厨子身份岂是花虎这般能比的。一会儿真说埋怨,那也得听着,就是不知花虎备的什么。早知道提醒几句多上海鲜,兴许能靠地方特色挽回一成。
刘约将话题绕到路途趣事上。聊得尽兴,赵南端着菜肴进来,有刘约在场他表现的更加勤快,一边上菜一边做着介绍。
奈何龙威砚第一眼就不喜欢他,现如今听着外行在那里说道,直接变了脸色。刘约乐呵呵地将赵南赶了出去,又与车把势附耳,说叨起赵南的不堪来。
以后都是小饭店的人,这些事情早知道为好。车把势连连点头,骂咧咧说上几句,随后将注意力转移到龙大厨的品评上。
“这份牛肉尚可,盐分大了些,火候到是规矩。”
龙威砚对爆炒牛肉颇为满意,连尝数口后才看向大吉大利。别看龙大厨举止文雅,可吃鸡的时候丝毫不含糊。面对一只整鸡,他舍弃筷子,直接动手拽下鸡腿,咬了一口连连点头。
“如鹰,尝尝。”
贝如鹰比他师父文明的多,瞧着桌上备着匕首,他直接用上,片下一小块送进嘴里,同样满意味道。
“这道鸡是……”
刘约赶忙回道:“是小侄去禹城习得的手艺,当地人称之为扒鸡。”
“很好。肉烂味香,透骨的滋味。”
龙威砚询问的时候,贝如鹰已经将鸡拆解的七七八八,瞧手法是个厨子。刘约与他相视一笑,见他面含羞怯,实在是没办法将他和汉子联系到一起。
赵南再次端着菜肴进入,这次学乖很多,一言不发地放下菜品,转身离去。
四菜一汤全部上齐,龙威砚打量一下,将筷子递向珍八味。尝了一口默不作声,饮完茶直接拿起汤勺。同样,排骨汤依旧让他皱起眉头。
车把势见自家老爷面有异样,赶紧挨个尝了一下。
“东家啊,不是我们挑剔,这新上的三道菜……”
龙威砚见刘约充满疑惑,吩咐着贝如鹰尝完点评一二。
贝如鹰试了口蟹黄羹,摇头道:“味重无鲜,豆腐老糯,难以下咽。色泽也太过阴沉浑浊,瞧着味道就一般。并且,螃蟹有着它的规矩,上蟹的时候最好别给茶水。不知是掌柜当时忘了提醒,还是咱登州这块不讲这般规矩。”
刘约客气应下,候着其他点评。
“这盘炒山菌,火候太大,盐口过重。兴许是口味差异吧!至于排骨汤……鲜味倒是足了,但汤汁不净,血水没处理过吧?色香味色为首,这菜不精细。”
刘约略有尴尬地坐在那里,想替花虎说上几句话,但感觉人家评的也在理,第一天就和人家起了争论不是好事。
“啊,这个,其实吧……”
龙威砚微笑摆手,说道:“贤侄,师兄逍遥了一辈子,第一次求人,我自然应了他。我年岁大了,失去争强好胜之心,在登州府的酒楼掌勺并不觉得委屈,反而有些向往。但,事情可不是这般做的。我这辈子就围着灶台转,手艺方面真的容不得沙子。”
刘约暂且不知这位师叔要表达什么,只能静静地听着。
“做饭是门艺术。做艺的,哪有糊弄一说?火候技法这个还可以精进,我不想多说什么,但处理食材的时候做不到干净整洁,这便是态度的问题。不知贤侄在哪儿请的这位大厨,我卖个老,此人不堪大用。”
刘约找到了方向,微笑回道:“师叔呀,不瞒您说,我这里曾经有个济南府的大厨。当时他和这位花大厨起了冲突,我选择留下花大厨是有自己的打算的。您也看到了,您一共点过七道菜,不是还有两道能入了您的口么?他就是留在这里做这些的。”
龙威砚不认同如此说辞,摇头道:“同样的火候手法,如鹰也能做到。但如鹰不会留下排骨里的血水,也不会不用清水冲洗豆腐,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