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微宝心里有点难受来着，之前那个女孩，就因为生来是女孩，所以被父母奶奶说是赔钱货，说踹死就踹死，没有半分心疼。
这个女孩同样是女孩，因为是女孩子，所以即便可能被拐走了，奶奶也不担心。
有很多人把女孩当掌上明珠疼爱。
可这世上也有很多人，把女孩当牲口。
即便她们自己也是女人，却将仇视女人当成了天经地义。
做完了笔录，秦微宝和摄影大叔离开了派出所。
那几个渣少年的李子还没有卖完。
不过为了卖李子，他们也是无所不用其极，卖萌打滚撒娇、表演胸口碎大石……
过去十几年的人生，他们都拿去浪了，什么才艺都没有，只能这样了……
最后一群人又扛着没有卖完的李子回去了。
秦微宝这次没有帮任何人帮，那四个女孩撒娇卖萌也没用，秦微宝头也不回的先走了。
这些女孩生活的已经足够好了，她们得到了上天给予的最好的恩赐，并不需要她的帮助。
她真正应该帮助和怜悯的，是那些真正深处黑暗中的人。
回到村里，天已经不早了，夕阳将秀丽江山镀上一层金光。
在村里小路上，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和秦微宝擦肩而过。
秦微宝愣是盯着老人那蹒跚的背影看了好久。
摄影师心里都开始打鼓了，不会是连老人都要欺负吧？
“秦同学，你在看什么？”
秦微宝，“没什么，老人家走山路不容易，我去扶扶。”
摄影大叔，“……”
讲真你能不能有点渣少年的人设？
然后秦微宝真的跑过去扶了。
“老爷爷，我扶你啊。”
老爷爷笑眯眯的，十分慈祥的样子，“不用不用，这条路我都走了多少年了，不会摔的。”
秦微宝很好心，“我扶着，老爷爷你走的更稳当啊。”
老人家也没有再推拒了，“你们年轻人啊就是好，身子骨健朗，我啊，老咯……”
秦微宝把老大爷送回了家。
老大爷有个邻居，是个总是佝偻着背脊的中年男人。
秦微宝第一次到村里的时候，自然也跑去他家串门了。
别看这中年大叔现在看起来很沧桑，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男子，因为他房间里摆着年轻时的一张照片。
照片的背景，还是京城某高校呢。
所以这就有意思了，一个上过高等学府的名牌大学生，为什么心甘情愿回到这落后的村子里来耕地呢？
不过村里人都很警惕外人，秦微宝也没法跟人打听。
回去的路上，摄影大叔说：“我们还要住山上吗？能不能不住啊？”
“我觉得山上空气清新，很适合养生啊。”
摄影师苦着脸，昨晚简直就是噩梦啊。
“而且吧，说好的住山上，说好的体验生活，咱们不能明目张胆的作弊是不是？”
摄影大叔，“……”
“要是你真的害怕，要不晚上你住山下吧。”
“那怎么行？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住山上。”
秦微宝，“你忘了，我是渣少年了吗？人我都不怕，我还怕鬼？”
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
“少年啊，你听叔叔说，叔叔啊总觉得这地方邪门的很。”
秦微宝挑眉，很有兴趣的样子。
“怎么说？”
摄影大叔已经切了摄影机，说：“你看，这个村子房子这么多男人孩子这么多，可我到现在，却一个女人都没见过。”
这个问题，昨晚上搞晚会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
没有女人，可每家每户却都有好几个的孩子。
谁生的？
“大叔你观察挺仔细的嘛，不过你没见过我见过啊。”
秦微宝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来，指着村东的一户人家。
“那户人家有个女人，年纪应该在三十六七上下，她生了四个儿子，但我观她面相，她应该还生了个女儿，只是长大后就非正常死亡了，还有那户人家，有个二十五六的女人，口音是江南那边的，已经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了，现在肚子里还怀着一个，不过她不能出来，是因为她的腿断了，那边那户人家……“
秦微宝如数家珍，将村里有多少个女人，说的是什么口音哪里人、生了几个孩子，女儿还是儿子都说的清清楚楚。
“你怎么知道？”
“我不是去串过门吗？”
想起秦微宝第一天来的时候，的确挨家挨户去串门。
可摄影大叔当时只以为秦微宝是随便走走，哪里想到秦微宝就是去打听消息的。
而且正常人哪里会注意到这些啊，秦微宝这也太彪悍了。
“既然家里有女人，那怎么都不让女人出来？”
“如果你用不正当手段弄了个女人回家生孩子，你会让那个女人成天出来晃悠吗？如果你大好年华却被人拐来生孩子，你会不逃跑吗？”
既然逃，那就没办法了，关着或者打断腿都可以。
摄影师瞪大眼睛，有些消化不过来。
可是潜意识又知道，也许秦微宝说的是真的。
“可就算这样，村里的女人还是少，还有些呢？”
“死了。”
反正孩子生了，这些女人的价值也完了，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人啊，在屠戮同胞的时候，可比杀牲口利落多了。
“有些人是自杀的，有些人……非正常死亡吧。”
秦微宝指着烤烟房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