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是让春香走在内侧的,不想和醉鬼纠缠,可是其中一个突然揉揉眼睛,“大哥,你看那儿是不是有一个漂亮小妞儿啊?”
那个“大哥”跌跌撞撞,重重靠在另一人身上,定定神,回头看着快跑几步的丁春香,“嘿,好像还真是,要么就是个秀气的小白脸,别走那么快呀,一起玩玩儿嘛,我这儿有好酒”
墨竹把那醉鬼的脏爪子拿开,抬腿踢在其中一人的肚子上,但不是很重。那两个人喝多酒,浑劲儿上来了,力气也更大,在灯光下看到真是个美人,旁边还有个文弱书生。
“美人儿,这大晚上的跟他在一块干嘛呢,快过来,哥哥保护你”
“啪啪”两记耳光均匀分配到两个醉鬼脸上,火辣辣地疼,墨竹都吓到了,春香真厉害!
“哎呀,有性格呀,二弟,你给我上上去收拾”
春香狠狠踩了两人一人一脚,墨竹趁二人单腿蹦跳的工夫,顺势把两个醉鬼的头重重撞到一起,随后拉起春香的手,“快跑!”
一路跑还一路大笑着,回头偷偷看其中一个醉鬼想追,但突然绊了一跤,摔入堤岸的草丛里了,另一人狼狈地从地上坐了起来,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这种色胆包天的人最可恨了。
“春香,以后可别晚上出来跑步了,刚才要是你自己的话,多危险呀。前边灯光越来越亮了,后面那两个醉鬼,我告诉捕快大哥去制服他们。”
上次雨夜去清河坊,邱英的靴子都湿了,看来杭州城许多街巷的排水工作又要拨款了。虽然上次的假药事件有很多死角没有彻查清楚,但也算是给许多黑心作坊一次重大教训。最后没想到,反倒是章槐山去往天方和波斯的商队卖出了来和虫草等珍稀药材,大大赚了一笔。
巡抚大人不让管也没关系,邱英还是从这次事件中发现了很多府衙人员的特长和潜力,再招些人手,杭州府衙的民事调解大厅和特案调查组就可以正式成立了。
“袁师爷,那个之前住在清河坊的归北司,现在还在杭州吗?”
“还在杭州,他可能会在杭州城多待些时日呢,大人您的意思是,请他来坐镇调解大厅?”
邱英想起那天在保和堂门口,归北司没说几句话,但句句都在要害上,想起杭州城这些张长李短的民事纠纷,就像住在养鸭场里一样喧闹。
“归北司的一张快嘴,在江苏和松江多有名啊,麻烦袁师爷帮我跑趟腿,看看能不能请他来官府帮忙。不,还是我和你一起去。”
结果一出府衙就看到另一位青衫飘飘的公子低头玩着折扇,府衙门口站岗的衙役告诉邱大人,这人是来自荐的,自称是一位状师。
“也是状师?”邱英定神看这位公子气定神闲有如世外谪仙,这身湖丝是杭州织造今年新出的样式,连芙蓉锦阁都没法仿制的,看来是位有身份的公子呢。
“这位公子,来我的府衙是”
青衫公子向邱大人拱手施礼,“在下萧思皖,是个状师,想在邱大人的府衙,谋份差事。”
姓萧?邱英看着这张隐士的脸,和印象中一位传说辞官骑驴而去的县官联系起来了,“萧思皖,不知道和海宁萧家,有什么联系吗?”
萧思皖合起折扇大笑,“这难道是一个处处都要攀附门第炫耀家族的世道了吗?不过邱大人这次说对了,鄙人确是海宁人氏,和萧家也算有些亲戚。”
后来邱英才知道,这位萧思皖公子是海宁四大家族之一的萧家的嫡出小儿子,十九岁中了举人,做了淳安的县令。而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做了一个多月就辞官了,再为他调配官职也一一拒绝,卸任的时候,骑着一头毛驴,挂上褡裢装上两斗米,头也不回地走了,谁都不知道他心中的追求到底是什么。
却又在一年多后在浙江其他地方见到了他,听说他已经去了云贵险川激流走过了一圈,还随几个茶马古道上的商人去过黄河源头,又去蜀中游历了一遭,最后顺着长江又回来了。回到浙江就到处给穷苦人写状纸打官司,他说这比起做官更有意义。生活质朴,安贫乐道,实在不行,母家还能接济接济。
而正是在浙江四处游历之时,他遇见了一生的宿敌,归北司。两个人是攀着赶着为人们打官司,还常常同时出现在公堂,公婆有理相争不下,总把县令搞得晕头转向。所以萧思皖虽然是在归北司之后来的杭州,但投靠邱大人,他必须抢在归北司前头。
归北司站在保和堂楼上要气死了,“这个萧思皖,来杭州了不写个信说一下,跟我挑衅一下也好啊,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去府衙做了首席调解员,太不够意思了。好啊,那我在杭州也不能让你安生,听说街前头的聚义堂不是常跟官府对着干吗?”
聚义堂
余白杭不喜欢蹴鞠,不代表聚义的兄弟们对金靴杯没有热情。现在聚义堂的东院中间空出的一片地都被整饬出一片蹴鞠场地了,都去做了蹴鞠服和软底鞋,一个赛一个的跃跃欲试。
“喂!阿勇你注意力集中啊,你守门很重要的!”
阿勇不敢跑动啊,“我的注意力还不是被狗吸引走了,哈哈怎么出现在蹴鞠场了,快把它弄走啊。”
“那谁敢碰它呀,上次容嫂子给狗洗澡的时候被咬了一下,她就使劲拍了狗两下子,都被老大好一通说,反正哈哈也是男孩子,它可能也对蹴鞠感兴趣吧?”
阿勇让小五子注意身后,“哎哎哎,阿拉斯也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