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背影,就知道她听得花枝乱颤,刘诚和袁师爷都颇有兴趣,邱英好不容易出个钱请大家吃顿饭,不是让你们讨论什么流星雨啊。还有,他俩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不过余白杭冥顽不化,章子沅是读过书的呀,一起胡闹什么。
邱英使劲往余白杭碗里夹菜,都冒出来了,“吃饭吃饭,多吃多吃,看我干什么,今晚的任务很重的,你也想早点把章家的事情解决了吧?对吧,章子沅?”
没关系,反正她都答应自己一起去观星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把陆烨的罪状理出来。
需要章子沅配合的就剩“标题党”的部分了,也是邱英最气愤的,这些人疯狂地在违法涉黄的边缘手舞足蹈。像什么“相公,太大了,疼...”其实说的是下聘的珠宝,珍珠耳坠太大了跩得耳朵疼。又比如什么女主角被玩弄地微喘花枝乱颤,其实只是被挠痒痒。还有什么折磨了一夜下不了床,相公在人前高风亮节,其实在内帐里简直比qín_shòu还猛......
“这还不算涉黄吗?”邱英都看不下去了,这都写的什么玩意儿啊?贩卖低俗,把恶俗的东西当情趣,而这和普及教育完全不一样,邱英都无法想象,写这种东西的作者都是在什么情景下进行这种描写的。
确实也有不少名人大家把闺房之乐记述下来的,但人家那至少是“乐”,你这纯粹是“俗”啊。而且人家都是自己看,死后才发表,你这纯粹是以此暧昧不明的绮闻当卖点换钱。在明德堂都搜出来了,还说祸害范围不够大?
官府的人一致认为这就是涉黄,但作者本人还不承认,说是官府的人思想不纯洁,净往歪了想,那作者也管不了每个读者都在想什么啊。
邱英轻笑一声,就知道他这么说,没关系,邱英是知府,不是春风化雨的教书先生,在上课的时候逮到学生看小x文,教育一顿就行了。不就是冥顽不化吗?判刑就好了。
不管堂下上有老下有小的哭闹,邱英只是更觉得恶心,写这种东西养活父母和孩子,这些人怎么能这么没底线呢?判了写小x文赚钱的七个人三个月不得写文,发表文章和话本必须经官府审查核实。再每人罚款一百两,并当众致歉检讨。
邱英敲桌子,“本官再说一遍,官府鼓励文学创作,当然不是让大家都去研究历史,编写儒家经典语录。但至少内容要积极向上吧?至少要在你的文字中表达你的态度,传达对社会的反思也好,对现实的批判也好。如果实在太多人写了才子佳人花前月下,你就是写志怪神魔都可以。别再一次次秀下限博眼球了,读者可能一次两次觉得新鲜,但是读太多这种东西,真的会恶心反胃。再说了,你以为这种文字自你们而始?一个个还自以为抓住了读者的心,制造了爽点洋洋得意呢。你写得过柳永温庭筠吗?写得过晏小山和周邦彦吗?人家是给李师师写的,这世间一切的风月情缘都写尽了,你再写,就是人家嚼烂剩下的了,能不低级吗?”
“标题党”案算是暂时结了,但邱英和余白杭都知道,这种事情像割韭菜一样,只要有钱赚,大家都挤着去走那道独木桥。章子沅也可以先回家了,但子沅看到余白杭还没走,“余小爷,你不回去吗?很晚了。”
余白杭没等回话,邱英替她答了,“嗯,她还有事得留下,你自己不敢回家吗?这么高个子了还要人送你回家呀?”
章子沅疑惑为什么邱大人突如其来怼自己一句,邱英还嫌这小孩没个眼力见,这月黑风高的,两个大人干什么你管得着吗?张林来送章子沅,终于给打发走了。
戌亥之交了,平时这个时候,余白杭不睡也乏了,嫌邱英和袁师爷整理卷宗很无聊,像邱英借了石破剑,去院子里练剑了。如果说邱英平日练剑算是温润君子,那么余白杭练剑绝对是怒卷西风,狂躁彪悍。
邱英特意让人移到院子里的几棵好树啊,余白杭的剑气挥出,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袁师爷都听得见后院大风刮过卷起树叶纷纷掉落的沙沙声。
梅玉倾又乘轿子回到府衙,邱大人大惊,“都这么晚了,你怎么回来了?”
梅玉倾虽然是乘家里的轿子回来的,但还是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干咳一边掏本子,“刚刚,晚饭过后,陆夫人派人来请我喝茶,陆夫人亲自跑了半个南城来我家,她说,咳咳,她说明天府上有喜事,希望我可以在《西湖文化周刊》上替陆家宣传这对秀女才郎玉成婚姻......”
刘诚猛地起身,差点把墨洒出来,“这么快,明天?”
邱英搓了搓手指,原来是想效仿刘皇叔到江东啊,大张旗鼓锣鼓喧天,全杭州城都欢天喜地,让章槐山骑虎难下。看来这位口口声声宣扬“女德”的陆夫人,行为还真是狠辣乖张呢。
据刘诚的推测,今天一天寻不到邹茜,陆威老爷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杭州,陆夫人很有可能剑走偏锋,索性不找邹茜了,先发制人,在杭州城发行量最大的报刊上对外宣称儿媳畏罪潜逃,也许现在已经在逼陆烨写休书了。
也好,反正邱英和章家父子沟通了一下午,他们已经做好准备,当着全杭城百姓的面,揭穿陆烨和陆夫人的一切丑恶面孔了。余白杭也通知武林商城赶紧把陆府要的东西配齐了,他还等着看热闹呢,红妆十里挤满清波门,再灰溜溜夹着尾巴离开,那得是多热闹的一番景象啊。就是不知道陆府的家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