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一夜成名吗?你想众所周知吗?下一个就是你!”
再看海报内容,简直是亮瞎了眼,这搔首弄姿的都是些什么鬼?有续着络腮胡的,有露出半个厚重的溜肩的,有满脸痦子还向观众撅着嘴唇......哕——何严和曾落棋自己都想吐。这些小报记者和内容提供者,头一次面向全体杭州市民露面就是这个姿态,太太太影响市容了。
这些人不就凭着自己没脸没皮吗?那就彻底撕破他的脸面,别躲在暗处不出声啊,不是自诩“评论侠”吗?那聚义堂必须满足你这个愿望,让这些人的“美图”铺满杭州城各大商铺。再印发在陆烨道歉的小册子上,十万本呢,这下那些为了自己能出名不断秀下限秀脑残的臭男人们可真的要红了。
其中一位“上榜”男子的家里有个悍妇,抄起鸡毛掸子就是一顿乱打,“真是长能耐了,老娘还没死呢,你给我存这份心,看老娘不打掉你一层皮!”
这道独特的风景,也使得金靴杯裁判第一次来杭州城,就留下了被惊吓的印象。
章府
海客拿着今日的报纸兴冲冲跑回文定阁。
“少爷,你对邱大人的处理结果不是很满意,今天上午,余小爷替你教训这帮qín_shòu不如的家伙了,大半个杭州城都看到了,一张张猥琐龌龊的嘴脸被挂在陆威家的外墙上,真是大快人心!”
章子沅甚是欣慰,“太好了,我去拿给雪柔看。”
海客突然嘴贱了一句,“还是余小爷和邱大人分工明确,在府衙一起加班住了好几天,才能有这样的默契......少爷你怎么了?”
一起住了好几天...章子沅没怎么,只是想去府衙手撕邱英而已,明明差不了几岁,为什么她偏偏当我是个小孩子呢?
海客怀里被怼了份报纸,对着少爷的背影喊道,“少爷,你不亲自去和大小姐说了?你现在干什么去?”
“调试我的观星仪去!”
夏夜,睡不着,余白杭下楼练练剑又饿了,顺便给三条狗也加个餐。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听到里面窸窸窣窣的,哈哈和阿拉斯刚要叫,就被余白杭一手一个捂住了嘴。
“月团子!我就知道是你!”
二师兄推门进来,偷吃的曾落棋卡个半死,眼泪都咳出来了。
“你想吃什么让刘大厨给你做嘛,自己拿回云清台吃啊,怎么这里搬个小凳子自己啃,我还以为家里遭贼了。”
曾落棋往身后在藏什么东西,“我就吃了你点儿笋干而已,嘴里想嚼点东西......”
只吃了点笋干?这东西不是很便宜吗,干嘛非吃我的?不对,余白杭低头一看,“呀!确实遭贼了,你怎么能吃我的黄泥拱呢?”
黄泥拱是聚义堂手下山上的笋农送来的,一座山上只有四五棵,极为珍贵,所以只有余白杭才吃得到。曾落棋都要馋死了,实在忍不住,晚上才来偷吃的。
“对不起啦大师兄,我多半年没回家了,好多家里的味道都吃不到,所以你今晚吃黄泥拱的时候我实在好馋啊。”
余白杭抱着黄泥拱蒸咸肉,拿到蒸笼上,又给自己端了一屉小笼包和一晚银丝面,把厨房里剩的猪骨头给狗子们放在院子里。
“热一热再吃吧,你把剩下这些都吃了,以后你想吃什么就跟吴大嫂或者刘大厨说,这是你自己家,你又不是来做客的。”
“还是师兄疼我......”
余白杭和曾落棋相对坐着吃宵夜,但是好像有个什么事没办,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月团子,我住府衙那天,回聚义堂的时候你给我说了个什么事儿,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了,有关,好像有关钱...对,阿阮爹娘的事情。拿钱打发了吗?这么多天了已经走了吧?”
这事儿曾落棋也觉得奇怪呢,她没给阿阮爹娘钱啊,但两三天没听到他们上门要钱,曾落棋还去问了河坊客栈的老板,阿阮爹娘并没入住,难道他们回河洛去了?大老远的来的,这是图什么呢?
曾落棋如实说了,余白杭也觉得诧异,“反正走了就行,那阿阮呢,孩子们放学回家的时候我没看到她呀。”
曾落棋享受着今年最后一口黄泥拱,回味无穷......
“阿阮啊,我怕她见到父母伤心,不想让孩子知道她的爹娘这样,她自己也抬不起头,柳展这些天得回柳府住,她大哥从南京回来了,我让阿阮跟着她,在柳府上住几日。”
“那也好吧,柳老爷人很好,柳展肯定会照顾好阿阮的。”
但是曾落棋还是若有所思,虽然今天上午,热热闹闹惩罚了坏人,但是这种事情,绝不会是最后一次吧?
“师兄,你觉得,这个世道中的坏人会有被尽数消灭的一天吗?”
余白杭缓了很长的一口气,语气郑重而缓慢。
“庄稼几个月成熟一次,但是野草呢,没过几天就又长出一茬,这种事情当然还会发生的,但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不浪费,这个世道上的坏人永远不会尽数消灭,但我们会让这种事情少一些,更少一些”,余白杭摸摸曾落棋的脑袋,“傻姑娘,尽最大可能保护可以保护的人,无愧于心就好了。”
与此同时,今晚城北的金靴杯淘汰赛场地壮怀激烈,杭州蹴鞠队以三比二的比分打败新余百年洪家蹴鞠队,赢得了首场胜利。这对于刚组建小半年,第一次参加正式比赛的杭州蹴鞠队是一个莫大的鼓励,邱英为此激动得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邱英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