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XT下书>仙侠修真>余白杭>25.事出蹊跷
一楼的最正中打牌,其中一个吃坏肚子了,三缺一,正好我路过,就打了几局。后来听她们几个说话很有意思,讨论很多有意思的八卦和家长里短,然后我就偶尔会去满觉陇张府打牌。一开始没有这么频,后来说李氏的身子不方便久坐了,所以我就常去了。”

邱英摇头,“你确定你说的都准确吗?这可是你自己经历的事情,可没有任何人帮你回忆。你确定在北山的红杏春,是第一次见这几位女眷吗?”

余白杭比较少去北山附近,那天是雪天,走到断桥的时候马也累了,余白杭就进红杏春吃了些东西。在他的印象中,确实是第一次见啊。

余白杭点头,邱英继续吃自己的饭。

“那好,我记住了,那还有一个问题,张府在满觉陇,在杭州城西南,红杏春在断桥旁边,是东北。二月末的雪天一般夹带雨水,地上非常难走,四位太太怎么那么有闲情雅致去那么远的地方打牌呢?”

余白杭想起来了,“我问过她们这个问题,她们说那日本来相约去那边逛街的,可突然下起雪来,就临时到酒楼吃个饭,顺便在等马车之前打发打发时间。”

“那日是日中下起雪吗?还是从天亮就一直在下雪?”

这余白杭哪记得住,“这都是多久以前的事儿了,我真不记得了。”

这个事儿还真查不到,而各大酒楼里本也有打牌打发时间的习惯,大大小小每家酒楼都有麻将牌。邱英的筷子在空中滞留了一下,继续吃饭了。

余白杭倒慌了,“别光吃饭啊,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问这个,是张家女眷有什么问题吗?”

“你现在关心起这个问题来了?冲动之前怎么不多考虑考虑呢?”但看着余白杭无辜而悔恨自责的表情,还是不忍心,你呀,我真怀疑你是靠卖萌当上聚义堂老大的。

“我真是搞不懂你,前天晚上替天行道的时候是大老虎,现在怎么跟只猫一样啊?你别委屈了,我现在只是有一个设想而已,究竟是不是我推测的那样,等过两天聚义堂的兄弟救你吧。”

当晚,张府门口,聚义堂两个堂口的兄弟轮流守在外面,张府没有任何异常,内院也没有,静得出奇。

第二天上午,邱英在府衙办公时接到何严慌慌张张的来报,“大人,满觉陇张府的大奶奶董氏要将张家大爷的妾室冯婵玉送至宗祠,乱棍打死!”

“有这等事?”邱英迅速组织人马赶往南城张氏宗祠,回头嘱咐留下的衙役,“千万千万不能让余白杭知道这件事情。”

张氏宗祠

冯婵玉已经跪了一上午,忍受着董氏宣读她“红杏出墙,与人勾搭成奸害死老爷”的宗宗罪状,和众人暴雨梨花般的言语暴力。

说起恶毒的八卦,尤其是关于女子作风的,这些人一个赛一个的争先恐后。什么残花败柳,什么水性杨花,什么搔首弄姿,什么人尽可夫。

平日里温顺和谐的女人们,其实早就暗地里妒忌冯婵玉的美貌,早就想找机会欺凌欺凌她的柔弱。平日里忠厚老实的男人们,听起这话来,没有一个心里不痒痒的,余白杭可以睡,他们为什么不可以?

此时的冯婵玉,就这样跪在宗祠里,被不怀好意的男人们看光之后,又被女人们一针针刺来的污言秽语扎透了。而经历过更可怕场面的冯婵玉,此时已经麻痹了。她跪在这里,完全没有了知觉,只想早死早超生,完成董氏棋局中的最后一步,换得弟弟能好好活下来。

她本不就是众人口中的“残花败柳”吗?从她很小很小的时候,遇到张家兄弟的时候就是了。从她十三岁就小产,从此再无法生育的时候就是了!而你们这些人,以为只是随着众人,跟着咒骂她一句,殊不知,那一张张扭曲的,嫉妒的恶毒嘴脸,冯婵玉全部都记在心里了。

你们推我下地狱,我不反抗是为了我弟弟能活着。但我若在地狱受尽烈火折磨,化作厉鬼,我定会将你们一个一个的丑陋假面撕开,把一切的真相公之于众,让你们也尝尝脊梁被钉锤一样的一句句风言风语彻底击碎是什么感觉!

董氏将冯婵玉与余白杭“奸夫**”的罪状念完,该是族长行家法了。无妨,冯婵玉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闭上那双从来不曾被玷污的漂亮的眼睛,从心底里对这些伤害过她的人轻蔑地笑了一声,然后,迎接她命定的死亡。

还是宗祠前一阵慌乱,府衙的捕快们纷纷抽刀跑进祠堂站成两排,冲散刚刚抱团咒骂的人群,才唤起冯婵玉微弱将息的意识。

“杭州府办案,闲杂人等回避!”

邱英下马,快走几步踏进祠堂,“张家大房主母董氏,枉顾律法,私自行刑,捏造罪状,诬陷妾室,现带回杭州府衙听候审判。”

董氏今天确实想把事情闹大,让南城的人都知道冯婵玉与余白杭通奸然后致使老爷惨死的事情,却万万没料到官府的人能这么快赶来。

董氏走上前,惊慌却能保持端着得体,“邱大人,这是我们的家丑,出了这样的事情,在宗祠由族长行家法,这是约定俗成的事情啊。”

邱英没有看董氏的神情,只冷冷地看着她手里那册所谓的“通奸证据”。

“这话,你跟余白杭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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