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余白杭来西泠找春香,却只看见素练在院子里喂红鱼。
“素练,春香姐呢?”
素练连忙放下鱼食,好久没见余小爷来了,木兰馆上下都可想他了。但是现在的余白杭对所有的笑容都很不信任,都觉得她们是不是看了话本,没有人喜欢自己被别人盯着研究的感觉。
“余小爷来了?我家姑娘在放鹤亭呢,她这些日子总喜欢去放鹤亭散心,有时候一坐就一个下午呢。”
放鹤亭?倒也不远。“她自己吗?”
“文绣也在,小爷你去找......跑得真快啊。”
放鹤亭
“姑娘,我真是不懂,明明余小爷和你是一对,可你为什么把...”
“春香姐!”
见余小爷跑过来,文绣赶紧把石桌上的纸张塞进袖子里,用袖子捂着嘴打了几个喷嚏。
“哎呀,余小爷来了,我今天受了风寒,别传染给你们,姑娘我先走了啊...”
“这孩子,毛毛躁躁的。”文绣和素练都是余白杭给春香挑的丫鬟,文绣伶牙俐齿,素练心灵手巧。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一个毛毛躁躁,一个莫名其妙。
文绣跑得快,落下几张中间夹杂的纸稿,被余白杭捡了起来,“这什么东西啊?”
丁春香优雅地把纸稿接了过来,“没有什么,我最近午后喜欢在这里抄抄戏文里的唱词,打发打发时间。”
这里确实挺清凉的,门窗间对景成趣,游廊外几支芭蕉,汀步移疏影横斜。找个屋檐下坐着,轻罗小扇摇着摇着,不知不觉,就说了一下午的话。
“我听素练说,你最近总喜欢来放鹤亭待着,是心情不好吗?是不是那个李红又作妖了?”
最近李红交了新男朋友,除了爱在西子宫词显摆显摆新包包,也没怎么作妖。
“没有,只是这些天我让她们在木兰馆熏了艾叶,我也想出来坐坐。”
熏艾了?那味道应该挺大的呀,可是余白杭刚从木兰馆过来,没闻到什么味道啊。
“春香姐,最近杭州城在传些影射我的东西,都是些有的没的,捕风捉影,你可千万别放心上。”
春香似乎挺感兴趣的,“什么事情啊?我最近都醉心研究戏文,几乎没出过门。”
那太好了,不然这事儿还真难以启齿。
“没什么,那就什么都没有。那既然最近天气这么热,你心中也烦闷,不如这个月底,我们去湖边玩儿吧!”
“湖边?我就住西湖边,天天都看湖景啊。要不你陪我去灵隐进香吧?”
相亲...去寺庙啊?不合适吧?余白杭使劲摇头,“进香的话,我可以下月初一陪你去,过几天,这月三十,我们去湖边玩,我给你烤鱼吃。”
聚义堂,何严的房间。
正午睡呢,突然闻到一股碳烤火腿的味道,正宗的金华火腿,红色猪肉的纹理都仿佛经过画家艺术地处理,咸香带甜,肥而不腻。煮汤肉质鲜美,入口即化,碳烤酥脆可口,富有嚼劲......何严馋得都要咬枕头了,是听到笑声才醒来的。
“你们怎么在我房间?”原来是他们几个端着肉诱惑何严流口水呢。
“何秘书,来来来,拿这手绢擦擦嘴。”
“何秘书,我给你洗枕套。”
“何秘书,快来尝尝新出炉的碳烤火腿,刚从黄家肉铺跑着端过来的,黄老板亲自看着火候烤的,就知道你爱吃他们家的,给你切成了小块,插上了牙签。”
何严确实穿上鞋,搓搓手想吃了。等等,“今天什么日子啊?无事献殷勤...”
“非富即贵。何大秘书,我们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何严的手都要碰到火腿了,又连忙抽了回来,“出卖老大的事儿我不做啊,给我多少火腿我都不做。”
“不是不是,我们还关心老大还来不及呢”,几个小弟说着话搬张椅子来坐下了,“何大秘书,你是老大最信任的人了,我们有一件事十分困惑啊。”
这火腿确实是黄老板亲自烤的错不了,一口咬下去,外酥里嫩,还口齿留香呢。
“哪里困惑啊?说说看,看我清不清楚。”
三个人互相推推,最终选定一个人来说,“是这样,上午我们看见邱大人和咱们老大,那个关系呀...啧啧啧,给我们搞得很迷茫啊。所以我们想来向你求证一下,《秋雨一夜入梦来》里面,写的到底几分真几分假呀?”
嗯?早上何严跟着江先生去对账了,没看见啊。
“等等,早上我不在,发生了什么,说说。”
这也就是知道老大出门了他们才敢说,何严过去把门关上,也坐过去听着。
恰好是上次看到老大公主抱柳展的那个说书的,他凭说书都能在聚义堂内挣到零花钱,余白杭都爱听他说三国。
“邱大人一进门,咱老大一回眸,那都要贴上了,然后老大按着邱大人的肩膀就把他按门上去了,不知道咬什么耳朵呢。当时练晨功正好是个转身,你们还看到什么别的没有?”
“我的妈呀,明目张胆拉手,就在我眼前,邱大人很自然地去拉咱们老大的手。”
“你是说邱大人主动,咱老大被动?好像也不对...”
攻受问题看起来随时可以互相转换,虽然几个大男人关上大门讨论起这个有些怪怪的,但回想起两个人同框瞬间,还是觉得“真有爱呀...”
“但我觉得,咱老大还是直的吧?”何严的最后一块火腿肉正要吃呢,在三个兄弟的目光焦点中,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