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此时,王大虎为了顾及老麦头的面子,已经将“见不得人”四个字从话语中省略了,可是此话一出口,仍然引来了老麦头的侧目。
老麦头完全想象不到,一个自称自己儿子朋友的人也会如此八卦的在自己面前打听这些他想方设法避讳的问题。
老刘头似乎此时还在起头上,他听到王大虎的问话冷哼一声,一把将依然在扶着他的老麦头的手臂甩到了一边,用愤愤不平的语气道:“怎么知道的?哼,这事儿要不是他爸爸身体不好,我老伴一直拦着我早就告诉老麦了!”
老麦头听到这,脸上表情极为精彩,感激中带着震惊,震惊中又有些惭愧,惭愧中好像还带着一些对于自己儿子的担心。
老麦头活了大半辈子了,别人的脸色他还是看的出来的。话题聊到这,他不难看出王大虎和好友老刘头的心中一定都藏着有关自己儿子的秘密。
他闻声眨巴了两下眼睛,放下了悬在半空中的手,脸色沉重不语。
老刘头见老麦头这般失落的表情,心中稍稍疼了一秒,不过为了老麦头能认清自己儿子真实情况,他叹了口气还是将一件旧事说了出来。
原来,一年前,农业新兴的时候,老刘头的儿子刘石锤也曾经做过粮食培育的工作,后来出于两父亲多年的交好,两家的儿子关系也比较熟悉的原因,刘石锤与麦得好签订了与王大虎相同的合作协议,之后就在家坐等吃回扣。可是,合同签订之后,几万定金也交了,粮食也交了,尾款却迟迟没有消息。
麦得好一直以没有收到上级指派粮食分布为由,不交于刘石锤尾款。虽然几万块钱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可是这一直没有收入却耽误了刘石锤的大事。
一年之后,麦得好又说上级有了指令需要刘石锤再补充一些粮食货源,说一定可以把尾款发放下来,可谁知,刘石锤也是实在,借了钱,重新培育了育苗,也交了货,麦得好却再次失联了。
人都有自私的一面,嘴上说得大义凛然,可是真要说谈到钱的身上,谁心中都有些芥蒂。
老刘头说到这,强忍着的平和表情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他用食指点着老麦头的胸口,冲着他大声道:“你那个儿子,三年两载不回家一趟也就算了,那也不能就可着我家孩子的钱赚啊!”
老麦头听到这也是目瞪口呆,说不出一句能站得住的话。你让他赔,他拿不出那些钱,不赔,多年的老友因为这点事心里还过意不去,此时,除了满心的歉意他似乎也不能说出什么让老刘头宽心的话。
而一直站在一旁的王大虎这时候也将麦得好的一惯路数摸得个清楚。
“什么国家项目,简直一个空手套白狼!”
此时,王大虎的心中似乎有无数只羊驼在狂奔,还伴有着一坨一坨肮脏的灰尘。
可能是因为在老人心中这亏损的钱不是个小数目,老刘头激动的有些颤抖。话落,他用手捂住胸口,颤巍巍道:“提起这事儿我血压就高,我不跟你说了,我得回去了!”
一见老刘头要走,老麦头立马像是犯了错误的学生急于跟老师表现一样,站的标版溜直的冲着老刘头道:“老刘,你放心,别的损失我不敢保证你,不过我儿子欠你儿子的钱,我一定帮你要回来,我这就上我儿子单位找他去!”
“哎,你这……”
还没等老刘头将话说完,老麦头转身就朝着不远处的办公大楼走去。
这当老子的都上了,王大虎作为这个骗局中的受害者也不能就这么闲站着了。
他冲着老刘头做了一个安抚的手势,随后转身加快了步伐,也跟着朝着万宇的办公大楼走去。
边走他还边故意提醒老麦头说:“大叔,麦得好今天没在公司,出去谈客户了,你现在去,你也找不到他呀!”
“没在公司?没在公司我也得找他合伙人去!”老麦头此时有些愤愤不平,好像是对老刘头的事情感同身受了一样。
人们常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不过此时王大虎从这爷俩的身上似乎发现了另一种解说。
因为距离很近,没一会儿,王大虎和老爷子便重新来到了万宇公司的楼层。
老爷子此时面露杀气,一点都像是可以理智谈事情的样子。他推开门直奔前台小姑娘的方向大声嚷嚷道:“麦得好呢?我找麦得好!”
前台小姑娘闻声抬起了头,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那个稍微有些谢顶的老头,其次便是跟在那老头身后的王大虎。一瞬时,她的表情冷酷了起来。
“麦经理出外谈客户了,没有在公司,请问你是谁?有预约吗?”前台小姑娘问老麦头。
“我是他爹!”
老麦头四个字就给前台小姑娘弄得哑口无言,王大虎眼睁睁的看着从她的眼中划过一丝的惊讶的神情。
“麦……麦叔叔!”前台小姑娘磕磕巴巴的招呼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老麦头气势汹汹的扫视着视野内的办公区没好气问道:“麦得好那个合伙人呢!我儿子没在,那小子在没在!我找他!”
“张……张经理他,他他!”
前台小姑娘似乎完全是被老麦头的气势震慑住了,所有的话从她口中都自带着颤音。
“怎么?他也没在公司?”老麦头继续在视野内的办公区扫视着问道。
“是,是的!”短语的发音不需要气息,小姑娘这次回答的还算干净利落。
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