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曾经化作玖娘的样子,照顾了江暔月三年,她把江暔月当做儿子捧在怀中不足为怪。然而江暔月却从未见过芊芊自己的模样,甚至都不知道芊芊这个人的存在,醒来忽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怀中,凌川和玉瑶还站在一边看着自己,心中不免慌乱不已。
江暔月几乎是从芊芊怀中弹起来,向后倒退,不住地向千千作揖赔礼:“小生唐突,无心轻薄姑娘,忘姑娘见谅。”他低着头不敢抬眼看任何人。
凌川和玉瑶努力让自己忍住不要笑出声来。
芊芊看着江暔月已然清醒,神智也已完全恢复正常,心里松了口气。看着他紧张成这个样子,才想起江暔月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真容,心中不禁也偷笑起来。她抬眼看着凌川和玉瑶那忍俊不禁,却又不得不憋着不让自己笑出来的那副表情,一个念头从脑中闪过,心说江暔月啊江暔月,我给你做了三年的娘,好吃好喝伺候了你整整三年,今天就让我好好教训教训你,当做小小的补偿吧。
芊芊装出一副委屈的表情,说:“公子,你刚才扑到我怀里,一直叫我娘,你对我又是搂又是抱的,你叫我以后可怎么办才好呢?”
玉瑶忍不住对芊芊竖起了大拇指。
江暔月低着头连连道歉:“是我不对,是我不对,姑娘说让我如何,我便如何,姑娘……”他抬起眼睛偷偷地看了看芊芊,这是他第一次仔细地看她,看见她也正在笑着打量自己,江暔月急忙想把视线挪开,可是眼睛似乎被人施了定身法似的,怎么也挪不开了,“你,好美!”
芊芊噗嗤一乐:“小少年,你不叫我娘了?”
江暔月突然变得有些结巴:“姑,姑娘,小生适才实,实在不是有心的。”
透过江暔月看自己的眼神,芊芊似乎又一次看到了山水画卷中的情景:
烨铉正在桃树下午睡,朦胧中睁眼,看见一女子穿着粉色的纱裙,正蹲跪在他面前,微微含笑正傻傻地看着他。
女子长得太美了,柳眉凤眼,皓齿朱唇,肤如凝脂,娇俏婀娜,烨铉看得呆了,不知自己是在醒着还是梦境:“我是在做梦吗?梦里的人儿,你可真美!”
女子上前轻轻拾起他跌落在地上的酒葫芦,缓缓地递给他,柔声问道:“烨铉君认不出小女子?”
烨铉接过酒葫芦,揉了揉眼睛,越看越觉得眼前的女子美丽动人,分明知道这是第一次见到女子,却越看越觉得她熟悉,越看越觉得她亲切。
烨铉伸手轻轻托起女子的下巴,仔细端详。女子也不抗拒,就任他这样托起自己的下巴。
烨铉问:“这山水画卷里,除了我没有其他人,姑娘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女子柔声细语:“烨铉君,是您把我带来这里,五百年来悉心呵护,小女子今日初化人形,特来拜谢烨铉君的栽培呵护之恩。”
烨铉回身看了看自己所倚靠的桃木,一树桃花满目妖娆。他带着几分醉意,歪着头,用手指了指桃木,又指了指女子:“你是?”
女子轻轻点头:“正是。”
烨铉看着女子,他慢慢地将自己的脸向她探过去,女子也不躲闪,只是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他亲吻了她。
女子微微泛粉的脸颊加深了几分红晕,她轻轻的靠进烨铉的胸膛。
烨铉喃喃地吟道:“夭夭桃花弄春风,芊芊风华水袖中;一壶老酒一人醉,半生浮世去如风;吾心不为百花动,惟念一树一粉红;佳人入怀永不弃,凡尘俗世无影踪。从今往后你就叫做芊芊可好?”
江暔月看芊芊愣住那里,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看到凌川和玉瑶也在,赶紧求助:“贺兰兄,玉瑶姐姐。”
凌川过来,拍了拍江暔月的肩膀,说:“芊芊姑娘这么漂亮,你抱也抱了,叫也叫了,要不你就负责到底吧。”
玉瑶冲着江暔月点了点头,说:“我觉得你的贺兰兄说的对,你要不就以身相许吧。”
凌川回头看着玉瑶,悄悄地说了句:“石头,我好像也抱过你哟,要不要我也以身相许?”
玉瑶想起凌川将自己抱起来的情景,美丽的脸颊上又泛起了红云:“死一边儿去!”
凌川嬉皮笑脸地说:“要死也要一起死。”
芊芊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对江暔月说:“行了,行了,我是你贺兰兄和玉瑶姐姐的朋友,看在他们的面子上,今天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你了。不过以后你再不可以见谁都抱着喊娘,不然的话,我可不饶你。”
江暔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里庆幸这事儿终于就这么过去了。芊芊则是因为想起烨铉,突然对捉弄眼前这个孩子失去了兴趣。
就这样,四个人结成同伴一同上路了。他们要去寻找世外高人,天下第一上仙,术未央,希望能从他那里求得自己想要的答案。
两只纸灵鸟一路跟随众人,在头顶扑腾着翅膀,交替雀跃着飞行,叽叽喳喳地叫着。
凌川对玉瑶说:“你看他俩多恩爱呀。”
玉瑶斜着眼睛瞪了凌川一眼,说:“你又不是鸟,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在斗嘴吵架?”
凌川说:“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江暔月看着头顶的纸灵鸟,又是好奇又是喜欢,说:“贺兰兄,你能送我一只灵鸟吗?”
芊芊一把将江暔月拉过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