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穆九霄的概念里,她必须一直是他的女人,为他守身如玉,如果知道她怀孕了,他一定会怒不可遏,最终会不会杀了她?
她惊恐而又无助地看着穆头,大眼中闪烁的光芒令人动容。
最终穆头选择坐了下来,看着她重重地叹息:
“唉……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的,瞒得了一时,瞒得了一世吗?”
她心里咯噔一下,为什么穆头的眼神如此熟悉,好像他眼前的女子并不是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还有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知道了什么?
她的唇动了动,最终忍不住问道:
“您指的是……”
他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语重心长道:
“我把过你的脉,就会记住你的人,不管你换了什么,你的脉永远独属于你自己。”
林铃儿心惊的同时,佩服得五体投地,泪水在眼圈里打着转,嗫嚅道:
“师傅……”
“为师不知你何故如此,但你是为师唯一的徒弟,为师不会弃你不顾。”
“师傅,我不是故意骗你们的,我不想的……”
千般委屈终于有人可以倾诉,她不曾想过,第一个知道她的身份、却依然包容她的人居然会是穆头!
一生为师,终生为父,她现在才真正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穆头微微颔首,道:
“为师知道,你一定有你的苦衷,但是你要知道,任何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不要太相信自己的判断,也不要轻易去给别人妄下定论。为师可以帮你这一次,但是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王爷会知道,这是杀头的死罪,到时谁来救你?”
她羞愧地垂下了眼眸,泪水从眼角滑落,没入发丝。
“不过看得出,王爷很看重你,否则不会请我下山来专门医治你的伤。不管你换了哪张脸,都与他有着不解之缘,这就是你的命。”
她不知道穆九霄为何看重她,也许只是因为温泉一夜,那是他的一种情节,至今无法割舍吧。
但此刻她却感谢穆九霄没有找别的太医来医治她,否则她怀孕的事便瞒不住了。
“谢谢师傅,我记住了……”
她哽咽着,穆头最后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起身离开。
她一直目送着这位老人,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泪水开始恣意地滑落,原来,她的心是这么的孤单……
穆头走后不久,外面传来一些细碎的声音,有说话声,有关门声,待这些声音落下,一切又恢复了刚才的宁静。
片刻之后,屏风后面,一双银靴踏了出来,紧接着她便看到了一袭银袍的穆九霄,妖孽般的银发闪着寒光,朝她款款而来。
见到他,她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又像一颗已经拉开了保险环的手雷,痛与恨交织着,让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作何反应。
想起他在西厢里与云倾城缠绵的时刻,她一个人在外面为他们烧炭,还要亲耳听到云倾城的浪/叫声,她真恨不得上去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怎么是你?”
她想要站起来走人,这才发现身上竟然只穿着一层薄薄的中衣,甚至连肚兜都不知去了哪里,于是站起来的想法马上变成裹紧被子,将自己藏好。
“出去!”
她把脸扭过去,面无表情地扔出两个字。
屋子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她的眼珠转了转,以为穆九霄已经走了,慢慢地回过头来时,才发现他竟然已经到了床边。
这家伙走路没声音的?
她羞恼地瞪大了眼睛,刚要发怒,他却已经在床榻边慢条斯理地坐了下来。
“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她又下起了逐客令,却没想想这是谁的地盘。
穆九霄也不气不恼,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在她的面前展开,淡淡地问:
“王妃的肚兜怎么会穿在你的身上?”
她吓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手里拿的,不正是自己曾经“绣”给王后的寿礼吗?
还记得他来拿寿礼的时候,她一气之下将这片肚兜剪得七零八落,后来却还是没舍得扔,硬是捡回来将它缝缝补补的又给拼好了,如今这片肚兜虽然平整,却已是疮痍满目,入不得眼了。
可她却还是经常把它穿在身上,因为心里想着他,所以凡是与他有关的东西,她都倍加珍惜,视为宝贝。
如今这件小东西到了他的手上,他会怎么想?那可是王妃的东西啊……
她灵机一动,瞬间转移了重点问题:
“是你帮我脱的衣服?”
不等他回答,她接着抢白道,
“王爷怎么可以趁人之危?亏我还以为王爷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
“是本王帮你脱的衣服,那又如何?”
没想到,他也学会了她的口舌之功,根本不给她机会再说下去,
“你是本王的女人,第一次相遇我们就赤/裸相见,你身上的哪里本王没见过?”
“你……”
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理直气壮,
“那你也不应该趁人家睡着了,不经过我的允许就随便脱我的衣服……”
“你还没回答本王,王妃的肚兜怎么会在你的身上?”
他居然不上当?似乎根本懒得理她的声东击西。
她只能硬着头皮扯道:
“这是王妃赏给我的,不行吗?”
话音落下,只见他看着她笑了,虽然只是浅浅的一抹弧度,却足以动人心魄。
“当然可以,还给你。”
他把肚兜递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