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擅长的是什么?”
他问。
“最擅长的……”
林铃儿想啊想啊,使劲想,根本就不会刺绣的她,应该最擅长什么呢……想到了!
“哦,奴婢最擅长的是穿针引线。”
话一出口,只见穆九霄的动作一顿,难道是被她的答案吓到了?
下一秒,他转过身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阴冷的眼神,看得她心里有些发毛。
她下意识地就避开他的目光,干笑着道:
“王爷,午膳时间到了,奴婢去帮您传膳吧?”
正转过身想要开溜,就听到穆九霄的声音响了起来:
“给本王绣个荷包。”
她头上顿时滑下三条黑线,绣个荷包?他不会是说真的吧?
让她吃个荷包蛋还行,绣个荷包,还不如把她给当成个荷包绣了。
转过身,她想了想,说:
“王爷如果想要荷包,让王妃给您绣一个不就得了,王妃的刺绣乃是天下一绝,绣个荷包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太容易了!”
“正因为王妃的技艺天下一绝,绣荷包岂不是大材小用?”
他向她走来,缓慢却带着迫人的压力。
“那……就让上官小姐给您绣好了,上官小姐的手艺也不错的……”
她往后退了一步,眼睛骨碌碌地转着,转得越快说明她越心慌。
此时,穆九霄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咄咄逼人的气势让人透不过气。
“你再三推脱,是因为你根本不会刺绣,你在欺骗本王?”
他的语气忽然就严厉起来,好像下一秒就要吃了她似的,吓得林铃儿浑身一抖,马上就板起脸应道:
“没有,我没有骗你!”
她浑身僵硬,心虚得发慌,她没有骗他吗?
不,事实是她欺骗了他,还不只一件事。
唉……带着内疚与惭愧,她忽然就软了下来,耷拉着脑袋,嗫嚅道:
“绣就绣嘛,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只荷包嘛,我绣不就得了。”
想了想,她又,
“那王爷想要什么图样的?”
她也不看他,只听到他的声音从她的头顶飘下来:
“就绣一只铃铛吧!”
“哦。”
她应着,已经不知如何思考,铃铛就铃铛,
“那奴婢去帮您传膳了。”
说完,她低着头转过身,两只脚挪呀挪的挪了出去。
穆九霄看着她的背影,唇角轻轻勾起,溢出一抹浅笑。
她以为蒙着面,他就看不出冰面上那小小的一只是谁了吗?
她太轻视自己,也太小瞧他了!
上官清清没有回去,而是来到了香风居。
一进门,见已经换好一身衣服的穆天宁正坐在桌边,手里捧着一本书,看得十分认真,她打趣道:
“哟,我的好弟弟,你还真是拿得起放得下,离开了爬犁就能看书啊!”
穆天宁现在对上官清清充满了感激,因为今天的事也让他对她产生了前所未有的信任,在林铃儿这件事情上,他是不确定的,如今上官清清已经成为了他的依靠。
他马上放下书站了起来,迎上去将上官清清拉着坐了下来。
热情地道:
“清清姐姐,快请坐,今儿个就在这用膳吧,弟弟得好好感谢姐姐。”
两人一同落了座,上官清清问道:
“今天玩得可还好?”
穆天宁用力地点头:
“嗯,很好,很开心。”
说完,他的情绪又有些低落下来,
“只是不知道下一次会是什么时候了。”
上官清清拍了拍他的手,柔声道:
“我的好弟弟,来日方长,你不是还要在冥王府住些日子嘛,凡事慢慢来。”
“可是姐姐,我有些害怕……”
穆天宁宽宽的眉宇忽然变窄了。
上官清清惊讶地问:
“害怕?怕什么?别忘了,你的义兄可是大名鼎鼎的冥王,你有什么可怕的?”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害怕总有一天我要离开冥王府,到那时我就见不到铃儿了。”
他的话让上官清清心里一松,原本的主意更是坚定了几分。
“原来如此,看来你真的很中意铃儿。”
她笑道。
穆天宁想了想,问道:
“姐姐,你说如果我向义兄求个人,义兄会答应吗?”
“那要看是什么人了。”
上官清清明知他会说谁,却还是卖着关子。
果然,穆天宁马上就脱口而出:
“铃儿,我想向他求铃儿,求他把铃儿赐给我。”
今天在湖边铃儿对他说过的话他牢牢地记在了心里,只是他没有把握,能被穆九霄选中留在身边的人自然是非同一般的,他怕穆九霄不肯放人,如今对上官清清说出来,也不过是想多一个人帮他出主意。
“你的意思是,想把铃儿带在身边做丫鬟?”
此时,只见穆天宁目光坚定,一扫脸上的不自信与失落,道:
“不,我想娶她。”
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上官清清看得呆了,穆天宁如此的坚定不移让人为之动容,也让人更羡慕、更嫉妒林铃儿。
她的情绪突然变得复杂起来,原本只是想让林铃儿离开穆九霄,想让她变得不幸,可看到穆天宁对她如此真心,她又有些后悔了,因为不想让林铃儿得到幸福。
表情忽然就不像刚才那般轻松了,她冷了脸道:
“天宁少爷,别忘了,你是少爷,她是丫鬟,你尚未娶妻,王爷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