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手拿起一件衣服,凑到鼻下一闻,然后抬头看她,道:
“檀香味?”
“是啊,这屋子里点的不是檀香吗?”
她眨巴眨巴眼睛,反问道。
他拿起衣裳伸到了她的鼻下,示意她再闻一次。
她不解,将鼻子凑过去,使劲闻了闻,难道她的鼻子出毛病了?
“是檀香味没错啊,不然你说是什么味道?”
她倔强地问。
他的眸中溢出一抹嘲弄的笑,道:
“真是狗鼻子,闻得很准。”
原来他在耍她!
“你……幼稚!”
她气得小脸绯红,用了一个与他反差极大的词来形容他,气死他!
随手拿起一件银袍,她转身就往衣架走去,说她是狗鼻子,那他就是只大狼狗!懒得理他!
可惜,幼稚这两个字没有成功地激怒他,他完全充耳不闻,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看着她将银袍铺展在衣架上,然后把气都撒到那件衣服上,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力道,好像那件衣服就是他,恨不得将他撕碎。
她将银袍摆弄好,转身朝他福了一福,生硬地道:
“王爷请歇息吧,奴婢告退。”
看着她仍旧绯红的小脸,他有些忍不住想笑,却极力克制着,冷冷地道:
“暖c。”
她都给气忘了,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可笑幼稚的大坏蛋。
“是,奴婢这就去。”
她一字一字地从牙缝里咬出来,然后往外走去,经过穆九霄身边时,只觉得他的一头银发那么刺眼,她有种想狂揪他头发的冲动。
人真是种奇怪的动物,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什么都是好,银发是特点,冷漠是酷帅,不说话是惜字如金,话多就是妙语连珠,就连他的一个玩笑、一个逗/弄,都能拨动人的心弦。
可是当恨一个人的时候,他过去的种种优点都变得那么可恨、可恶,做什么都是错。
直到她走出书房,他都没有再叫住她。
她去了小厨房烧水,灌了一个又一个热水袋,然后抱回到他的床榻上。
此时,他正坐在一把铺着整张乳白色羊皮的太师椅上,闭目养神,也许是睡着了,连她进来他都没有睁开眼睛。
她不忿地朝他挥了挥拳头,可惜也只能背后挥挥而已,然后转身开始收拾刚才扔在床榻上的衣裳。
一件一件地叠整齐,再一件一件地摆放到衣柜里,怕那些热水袋凉掉,她特意用被子把它们盖了起来。
当她正要将最后一件衣服放回柜子里的时候,手腕却突然被人抓住了,她吓得一抖,叠好的衣服掉在了床榻上。
扭脸看去,穆九霄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此刻正抓着她的手腕,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你要干什么?”
她下意识地就往后躲去,却被他用力一拉,带进了怀里。
“放开我……”
她挣扎着,
“你想女人想疯了吗?”
她冲口而出,因为她发现,这些日子他都没有去冲霄阁,云倾城也被禁止外出,这是为什么?
“要是想发泄你那蠢蠢欲动的原始欲/望,就去找你的王妃,我不是你发泄的工具,更不是你闲来无事的玩具!”
她口无遮拦地咒骂着,这些话已经憋在她心里很久了,他总是用那种恨不得吃了她的眼光看她,这让她觉得自己好像被扒/光了,在他的目光下无处遁形。
可她不喜欢这样,很不喜欢,既然认不出她,既然已经与云倾城有了肌肤之亲,就不要再来骚/扰她,她只觉得恶心,不稀罕!
“闭嘴!”
他禁锢着她的身体,低吼出声,抓起床榻上的衣裳举到她的鼻下,问道,
“闻闻看,这上面到底是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