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时隔将近一月,她再一次与南宫绝面对面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一定要揪住她不放?
仍是那一身冰蓝色的长袍,他本就白皙的皮肤被映衬得更加清冷。
穆九霄是人中之龙,刚毅俊郎,而南宫绝则美得干净、阴柔,可那双眼睛里跳动的光芒却总是让林铃儿有一种危险的感觉。
他走到火炕边,伸出手想要触摸她的脸颊,手刚刚移动到她的腮边,她马上偏过脸,嫌恶地躲开了。
以前由于南宫绝经常到后宫来找云倾城,加之妹妹林语儿在丞相府当差,听说他一直善待妹妹,因此她对他始终尊敬有加。
可自从从申城的嘴里听说南宫绝喜欢她,亲眼看见他杀死了穆图,她对他只剩下了憎恨。
南宫绝见她躲避了他,却不气不恼,看了看自己扑空的手掌,勾起一抹浅笑,将手背到了身后。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林铃儿,专注而灼热,好似久未相见的情/人,好似只有这样看着她,才能治愈他的相思。
唇边一直挂着那抹满足的浅笑,目光却直白地彰显着他的贪婪。
“铃儿,我很想你。”
用这样干净好听的声音说出这样的情/话,恐怕任何女子都会没有招架之力吧?
林铃儿的心咚的一跳,不是因为他的情/话,而是因为他的平静,他当着她的面杀了穆图,难道连一丝抱歉与悔意都没有吗?
她转过脸,瞪视着他,咬牙切齿:
“南宫绝,别跟我说这样的话,恶心!”
从来没有女人敢对他说出“恶心”二字,更不会有女人这样说,多少女人对他趋之若鹜,“恶心”二字跟他真的很不配。
不过,在他的面前,别人不可以说的话,林铃儿可以说,别人不敢做的事,林铃儿也可以做,只要是她,任何事他都能接受。
于是他只是笑笑,小心翼翼地捧起她肩头的一缕发丝,用手指轻拈着,感受着它的丝润柔滑,温柔地说:
“铃儿,我们很快就会回到大邱,到时我会让你风风光光地成为我的新娘。”
林铃儿一把扯回自己的头发,暴躁地吼道:
“你能别再自说自话了么?”
咬咬牙,她心一横,道,
“我知道,你知道了我与云倾城交换身份的事,既然知道,那就更应该晓得我早就是穆九霄的人了,我的身子不干净,我的心也早就不干净了,这样的女人,你也敢要?”
如果能让南宫绝放开她,她可以将自己说的更加不堪。
可是她失算了,不知是她低估了南宫绝的承受能力,还是她低估了自己的魅力,只听南宫绝道:
“铃儿,你太小看自己了。你不知道你对我有多大的吸引力,只要能得到你,我在所不惜。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就算是国主想要你,也得问问我的剑答不答应。就像那个穆图,他敢充当你的保护神,就得死。因为你的身边,从今以后只能有我一个男人。”
林铃儿惊呆了,是她在瓦倪待惯了吗,习惯于用瓦倪的标准去衡量一个男人对女人的认知,如果是在瓦倪,像她这样的女人还有哪个男人会动心?
是地域之差?还是南宫绝太奇葩?或者说他根本就是一个变/态!
她气得头都痛了,握紧了拳头在面前挥舞着,叫道:
“你……你有病吧?”
不管她说什么,他都无动于衷,面上始终挂着那抹看似无害的浅笑,他越是如此她就越是气,
“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要你这样‘念念不忘’?甚至不远千里来瓦倪找我?”
他的笑意加深了,其实他也不懂,从未想过这世上会有这么一个女人如此吸引他。
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甚至打个哈欠,伸个懒腰,筋个鼻子……都能深深地吸引他,让他移不开目光。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不小心撞翻了你的果盘,虽然你嘴上一直在认错,可是在拾起满地的狼藉后,却故意狠狠地踩了我一脚。那时我便发誓,我一定要得到这个女人。”
如果换作其他女子,不会借机向他投怀送抱,也会吓得晕死过去,只有她,既不怕也不
“怪只怪你太与众不同,叫我如何能忘?”
赤果果的表白之后,林铃儿却只觉浑身的汗毛直竖,这样的爱,是爱吗?
不,真正的爱是让对方幸福,而不是以占有为目的的不择手段。
这样的南宫绝,虽然她不怕,却让她觉得恐怖。
也是这样的南宫绝,当初让云倾城爱得死去活来,甚至不惜为了他而让她易容代嫁,可结果云倾城换来的是什么?
她冷笑起来:
“你真叫人恶心!那时你与云倾城就在我面前爱得死去活来,可如今却对我说出这种话,你还真是博爱啊!”
嘲讽与谩骂一句接一句地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可他却充耳不闻,仍然笑着,仿佛只要能看着她,便是最令他满足的事。
“傻姑娘!”
他宠溺地叫着,情不自禁地用手指去轻抚了一下她细嫩的脸颊,遭她厌恶地躲闪,他也不恼,接着道,
“我去找云倾城,其实是为了看你。如果我告诉云倾城我爱上了她身边的一个丫头,你说云倾城会怎么对付你?”
这么说,他从来就没真的爱过云倾城?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云倾城来到冥王府那一天的所作所为便不难解释了。
怪不得,云倾城好像变了一个人,对她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