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生产的穆如烟大汗淋漓,看着产婆将婴儿抱到自己面前兴奋地说:
“拓跋王后,您快看呐,是个小王子。”
看着儿子,穆如烟的眼睛里流露出浓浓的母爱,虽然产后虚弱,却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摸着孩子吹弹可破的脸颊。
“拓跋王回来了吗?”
她问旁边的丫鬟,目光里是暖暖的期待,如果他知道自己为他生了个王子,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子。
在她怀孕时他就说过,希望她能生个儿子,长着跟她一样的面孔,跟他一样的体魄,俊美无敌,有胆有识,他们的儿子将来一定会成为大邱国最出色的王。
丫鬟道:
“回禀王后,拓跋王还没有回来。”
穆如烟看着儿子微笑着,早上他走时说云傲天和南宫清风找他去宫中商议政事,知道她最近就会生产了,他说会早点回来陪她的。
儿子的哭声很响亮,她用手指逗弄着他肥嘟嘟的小下巴,轻柔地说道:
“九霄不急,不急,父王马上就回来了,咱们的霄儿马上就能见到父王了。”
他早就给孩子取好了名字,如果是儿子就叫“拓跋九霄”,女儿就叫“拓跋灵犀”,他还说,只要是她生的,不管儿子、女儿他都视若珍宝。
“吴将军,您不能进去,王后刚刚生产,您实在不方便……”
“让开,事关生死,一刻也不能耽搁!”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穆如烟示意产婆将儿子抱到一边,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襟,拉好被子,正想让丫鬟叫吴将军进来,大门便被砰的一声推开了。
吴用,拓跋冲身边的亲信,与其出生入死、视如兄弟的将军,此时已顾不得礼仪,夺门而入,扑通一声跪倒在穆如烟的床前,声泪俱下:
“王后,出事了,拓跋王他……”
穆如烟腾地直起了身子,她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吴用,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洪水猛兽般向她袭/来。
“吴将军,出什么事了?拓跋王他怎么了?”
“云傲天与南宫清风不知从哪里查获了您的身份,他们说您是瓦倪国的公主,愣是给拓跋王安了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现在他们正……”
他双眼充血,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在他想起正在上演的一幕时迅速蔓延。
穆如烟呆愣住了,她一直将身份掩藏得很好,为什么会有人去调查她的身份,并拿此来大做文章?
吴用从来不会离开拓跋冲身边的,如今他一个人失了魂一般的回来,难道是拓跋冲他……
她不敢想下去,由于惊恐泪水早已占满了眼眶。
“他们正在干什么?拓跋王呢,他为什么不回来?”
吴用一个堂堂的七尺男儿,抑制不住地恸哭:
“他们说如果拓跋王不认,他们不仅会处死他,还要株连九族,拓跋王为了救下其他人,应了这项罪名,他们、他们正在给拓跋王行剥皮之刑啊……”
“剥皮之刑?”
穆如烟听罢,差点晕死过去。
从小生在王宫长在王宫,她对这些东西有所了解,这种刑罚有多么残酷她也知道,只是从未想过,自己最心爱的男人有一天居然会被人如此对待。
“不要……”
一声撕心裂肺地嘶吼,她跌下床来,赤着脚就往外冲,
“我要去救他,我要去告诉他们,他没有通敌,更没有叛国,他没有……”
“王后……”
吴用拉着她,
“如果能救,末将就不会回来,是拓跋王让我回来,赶紧带您走,恐怕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就会是王后您!”
“不要,他不能死,我不能没有他,不能没有他……”
穆如烟疯了一样地嘶吼着,最后挣扎不过吴用的束缚,浑身无力地瘫软在地,
“是我害了他……”
她喃喃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这么多年,他与她都在苦苦隐藏她的身份,如果不是她,他就不会遭此误解与迫害。
“是谁?是谁要害他?是谁?”
她呐喊着,清澈的眼睛里充满了杀气。
“是云傲天,是南宫清风,除了他们,还会有谁有这么大的权利与能力,他们把拓跋王骗进宫中,其实早已做好了埋伏,放了我也不过是在拓跋王面前演的一场戏,他们应该很快就会赶来这里,很快……”
吴用说着,悲愤已经渐渐演变为焦急。
这时,产婆里中的婴儿又是一声响亮的啼哭,他这才注意到拓跋王的孩子已经出生了。
他来不及多说,走过去从产婆怀中抢过婴儿,转身对穆如烟道:
“王后,来不及了,我带你们母子离开这里,云傲天与南宫清风不会放过你们母子的,他们想独揽大权,除掉拓跋王只是第一步,斩草要除根,这是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啊!”
“不,我不会走,我要去找他,无论生死,我都要陪着他,我们说好的……”
穆如烟在丫鬟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单薄的身子轻飘得就像一阵烟,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带走。
“王后!”
吴用绕到了她的面前,正想劝解,外面一个丫鬟却喜滋滋地跑进来。
“王后,生了,吴将军的夫人刚刚也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这是吴用夫人身边的丫鬟,拓跋王府一日添了两名男丁,这无疑是喜上加喜的大喜事。
吴用一惊,却没有喜,拓跋王府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灾难,此时大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人人都在为今日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