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铃儿抱着拓跋九霄,紧紧贴着他的胸膛,此时,她听不到南宫绝的声音,她能听到的,只有穆九霄的心跳。
她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飞起来的,只知道他们互相抱着,飞跃了半个湖面,下面的人离他们越来越远,她看到了几名死士跳进了湖里,然后大批的禁卫军也跳下去追他们,只是再没有人够得着他们。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他真的带她逃出来了,下一步,她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做,进宫时她就把易容工具包起来缠在了腰上,出宫后马上就可以派上用场,只要他们易了容,混进百姓中,没有人能找得到他们。
正想着,她只觉他的身体“咚”的一声好像撞在了什么东西上,睁开眼睛一看,这才发现他们已经不飞了,两人紧抱着落在了一棵高大的树上,他正背靠着树杈上的枝干,颔首看着她。
“有没有受伤?”
他关切的话语在她的耳畔响起。
她望进他的眼睛,看着那永远沉稳不乱的眸子,不禁涌上泪来:
“我们逃出来了?”
“嗯。”
他点头微笑。
“真的逃出来了?”
她不相信似地又问一句。
他还是微笑,然后小心翼翼地扳过她的身体,察看起她背后的伤势。
“没事啦,刚才南宫绝只是划破了我的衣裳,没伤到皮肉,真的,不信你好好看看。”
她的泪化为笑,顽皮地说道。
果然没受伤,他刚才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了。
她靠在他的怀里,终于能暂时喘口气了,两人一起望着大邱王宫,湖面上水波荡漾,想必是有很多人正在水里游来游去,遥望湖心亭,上面南宫绝已不在,想必是正带人从王宫外面绕过来抓他们。
她好奇地问:
“刚才我们怎么会飞起来的?难道你会飞?”
她侧过脸问他。
他看着她孩子般天真的面庞,忍不住在她的脸颊落下深深一吻,然后将手伸到背后拿下了什么递到了她的面前。
她接过那样东西一看:
“绳子?带钩的绳子?”
是的,这的确是一根绳子,而且是一根极粗的绳子,拿在手上沉甸甸的,不仅如此,上面还裹了一层黑色的油漆,增加了它的耐用度,绳头上牢牢地系着一个铁钩,想要挂住哪应该不是难事。
他又扳过她的身体,示意她顺着绳子看过去。
“这根绳子的另一头拴在四匹马拉的小车上,就在我爬上了湖心亭时,外面的人将这根绳子抛了进来,我将铁钩挂在了身上事先捆好的绳子上,待绳子绷紧时,外面的人便开始扬鞭,让马迅速地奔跑起来,然后我们就飞起来了。”
她听着他的讲述,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长街,果然怎么看也看不到绳子的尽头。
她忽然很崇拜地看着他,仰起小脸问:
“太神奇了,这个主意是谁想出来的?”
他抱住她,道:
“我经常能想起你在柴房外面荡秋千的情景,就这么想出来了。”
她一乐,勾着他的颈子用力吻了他的唇一下:
“亲爱的,你太棒了!”
亲爱的?这词有点新鲜,他凝眸看着她,问:
“你说什么?”
为什么总是会从她的嘴里蹦出一些他听不懂的词汇?大邱与瓦倪的文化差异似乎没有这么大吧?
她笑得很狗腿,偎进他的怀里,笑着说:
“嘿嘿,没什么,没什么,对了,云傲天肯定是废了,那南宫清风呢,你打算怎么办?”
他想了想,深邃的眸光直视着远方,良久才道:
“想要一起除掉他们是不可能的,此事需从长计议。”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远处几匹马穿过长街正朝他们飞快地跑来。
“王爷!”
“王爷!”
林铃儿瞪大了眼睛看着几人,都是生面孔,一个也不认识。
“王爷,所有城门都被封了,南宫清风的动作很快,外面的士兵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换下了兵服,乔装成百姓混迹于城内城外,上官军师与穆雨副将也易容成他人成功出了城,如今只剩下王爷跟王妃了。”
其中一人说道。
林铃儿知道他们肯定都是拓跋九霄的人,上官无用与穆雨是她给易的容,她并不奇怪,听此人的意思是,所有人都安全了,就只剩下她和拓跋九霄了?
这好办,易容呗!
“我有办法!”
她说,随后双手开始在腰间摸索,树下几个男人见状纷纷低下头避开视线。
可是摸索了半天,也没摸到她想要找的东西,她的脸色一变,惊叫道:
“遭了,东西丢了!”
“什么东西?”
拓跋九霄问道。
“易容的工具啊,我明明缠在腰上的,为什么会不见了?”
她急得快要哭出来了,没有了易容的工具,他们还怎么易容?不能易容,还怎么出城?
拓跋九霄在她的腰间摸了摸,果然空无一物,只有她软软的身子。
他的手滑过她身后被划破的衣裳,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才恍然道:
“应该是南宫绝那一剑,将你缠在腰间的东西割断了。”
“啊?那些都是我父亲祖传的易容工具,没有了它们,我怎么易容啊,就算能找到易容的材料,可是没有工具,也绝不可能达到以前那种效果的!”
林沧海之所以被称为天下第一易容师,就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