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急不徐地走过来,抽出宝剑挑起了车夫的下巴,冷寒的目光直射向他:
“说,穆九霄与林铃儿在哪?”
车夫见来人是南宫绝,便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他眸光一紧,随后一个后空翻,从车下抽出了一把刀,瞬间砍下了一个士兵的人头,然后夺过他的马,就想策马而逃。
南宫绝知道刚刚穆九霄与林铃儿肯定就在这辆马车上,愤怒的火焰顿时燃烧了起来。
“全部给我退后!”
一声令下,他没有让任何人加入战斗,刀光剑影之中,他将全部的怒火都发泄到了车夫的身上,即便是仅用一条手臂,车夫也是不敌南宫绝,最终在南宫绝的剑逼近他的咽喉时,他闪身躲过,却被南宫绝一脚踹下了马。
“说,他们在哪里下了车,往哪里逃窜,说!”
南宫绝跳下马,剑尖直指车夫的咽喉,他失去了往日的淡然孤傲,恨不得能掰开车夫的嘴,让他说出林铃儿的下落。
车夫看着他怒火攻心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在一番大笑之后,他突然嘴巴一闭,慢慢地,一股鲜血从嘴角流出,他的头歪向了一边,气绝。
队长马上去探他的鼻息,惊讶道:
“将军,他自尽了。”
南宫绝当然知道他死了,他收回剑,略作思索,咬牙道:
“搜,他们一定还在这座山里,派人乔装去凌水河守着,一旦发现他们的踪影,不许轻举妄动,立刻向我禀报。”
“是,将军。”
众人不假思索地应下。
城外巡逻的小队长想了想,问道:
“将军的意思是他们会走水路潜回瓦倪?可是,这条路往西,凌水河在北,看起来不像是往凌水河去……”
南宫绝睨了他一眼,虽然他在质疑他的话,但是他最起码动脑子思考了。
“混淆视听,明白吗?”
小队长立刻抱拳道:
“是,将军英明。”
暂时布置好一切,南宫绝又放眼整片密林,这才调头回去。
刚刚进入衙门,申城就来禀报:
“将军,那个女人受不住刑,已经招了。”
“说。”
南宫绝边往里面走边说。
“原来那女人是从冷宫逃出来的丽贵人,最近宫里乱,冷宫的太监怕央及自身,也没敢往上报,那丽贵人说……”
申城将丽贵人的口供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了南宫绝,以为他听后会勃然大怒,却没想他只是苦笑起来。
这么多天他一直在城内各个角落搜索,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又回到了宫里,还混进了送香房这么肮脏的地方,一想到林铃儿那双清澈的大眼睛,还有那双细嫩白净的小手,居然在送香房里搬运马桶,他的心就疼得抽搐,对穆九霄的恨意也瞬间倍增,他怎么可以让铃儿受这样的苦,遭这样的罪?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穆九霄这一招使得高明,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发挥得淋漓尽致。
“把小郑子给我抓过来,不要让任何人发觉。”
他沉声说道。
“是。”
申城应道,
“那丽贵人怎么办?”
“先留着,以后再说。”
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思理会这样一个没有用的女人,思虑片刻,又道,
“穆九霄已经出城,加派人手,将陆路、水路等回到瓦倪的必经之路都给我封死,发动所有人,包括地痞、无赖、乞丐、地头蛇、山贼、土匪……只要是能用的人,都给我用上,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要抓活的!”
“是!”
申城应着,转身出去办事时,眉头却已经皱了起来,不知道等待着林铃儿的命运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