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的衣服,她在世安苑坐了一夜,就为了等他回来,在等待的期间,她不时地将他的衣服拿到鼻尖下闻了又闻,他的衣服散发着一种说不清的味道,像清晨林间扑面而来的新鲜,又像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时的明朗,那是一种能让人的心脏漏掉半拍的味道。
就算只是这样想着,她的心跳已然加快了,脸颊也如火烧一般滚烫。
她想起了肖九,初见他时,她似乎也有过类似的症状,每每望着他高大挺拔的身躯时,她总会喜欢得不得了,因为那就是她心目中英雄的形象。
可是如今再次想起肖九,她的心情竟莫名地沉了下来,而不再像从前一样激动,这又是为何?
恍惚之中,彩玉和彩心已经端着一个剥好了皮的煮鸡蛋进来了。
“公主,想什么想得这样出神?”
彩玉打趣道。
“没、没想什么。”
丹珍的眼神闪烁着,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哟,我们的公主长大了,有心事了?”
见她的脸色不正常的潮红着,彩心似乎猜到了什么,
“来,公主,咱们先把脸敷好了,去打猎时可千万不能让国主看出什么来,那样对谁都没有好处。”
“……”
丹珍想了想,什么也没说,只是把脸伸了过去,任由丫鬟们帮她敷脸,只是这心事却一直没有停过。
“看咱们的小公主多美,脸蛋比这鸡蛋清还要嫩!”
彩心故意夸赞着她,
“等去打猎的时候啊,咱们挑一套最美的打猎装穿上,保证让那些男人们看得目瞪口呆!”
“对,”
彩玉附和道,
“尤其是太子爷,得让他知道,咱们的小公主可是举世无双的美人儿,如果他不懂得珍惜,那可就是他有眼无珠了!”
说完,和彩心相视一笑,再去看丹珍,她的唇角竟然抑制不住地往上翘着,想压也压不住。
世安苑里,一众下人们出出进进地忙碌着,在阿音的指挥下,把丹珍的东西一样一样地给搬了出去,直接送去扶云殿。
待这边安静下来,阿音才壮着胆子走入书房,来到了穆天宁面前。
“太子爷,还气着呐?”
阿音一边观察着,一边陪着笑脸问道。
此刻,穆天宁正站在书案后,浓眉紧拧,丝毫不掩饰烦躁的心情,正提笔在纸上画着什么。
阿音偷瞄一眼,只见画上是一个女人,纤细的腰肢,婀娜的身段,光看这身材就知道一定是个风丰情万种的女人,只是……他顺着往上看去,这女人的脸上居然没有五官?
刚才还想劝说穆天宁来着,现在他的心思却都被这副画吸引了去。
穆天宁抬眸看了他一眼:
“怎么,你认识她?”
阿音怔了一下,然后笑着说:
“太子爷,您可真会说笑,您这画上的人连长相都没有,奴才怎么可能认得?”
见穆天宁说话了,阿音也回过了神,问道,
“太子爷,恕奴才多嘴,您这画的是谁啊?”
穆天宁垂下了眸,没有理会他的问题,继续作画。
在他的印象中,那个女人的腰肢就是这么的纤细,不赢一握,她的身材也是这样的婀娜,凹凸有致,令人爱不释手,她的身体很柔软,软到让人想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与她融为一体……
穆天宁不应,阿音也不会再自讨没趣地说下去了,于是转移了话题:
“太子爷,今儿一大早国主便派人来传话,说是未时要……”
“我会去。”
不等他说完,穆天宁已然冷冷地回了一句。
阿音下面的话哽在了喉间,穆天宁的一句话已经让他明了,其实太子爷心里什么都明白,他不再是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大男孩了,自从他做了太子,脑中也便有了应当属于太子这个身份的思虑与考量,尤其是经过了这一夜,太子爷似乎又比前些时候成熟了几分,且心事重重,这到底是何缘故?
想了想,他忍不住问道:
“太子爷,奴才想问一句,昨个夜里,您到底……”
“不该问的就别问,也不怕闪了舌头。”
穆天宁又是一句话将他的问题堵了回去。
这太子爷是受了什么刺激,今天怎么连句整话都不让他说了?平日里他可是最愿意跟他说话的。
阿音被噎得没话说,最后只能垂头丧气地走出了书房,自个儿凉快去了。
由于未时要与国主去打猎,所以今日的午膳提前用了。
扶云殿里,面对一桌子的美味,丹珍却没什么胃口,匆匆地扒了几口饭菜,便催促着彩玉和彩心去给她挑衣服。
东西虽然被穆天宁派人送了回来,可她并没有多生气,因为东西送得很及时,不至于影响她下面的行程。
她从小就喜欢野,所以打猎装、骑马装等等女儿家不常用的装扮,她却拥有不下几十套,都是她的父王为了她特意订做的,甚至还找了斯南最好的裁缝为她设计缝制。
不过,她从没有一刻像今天这样,感觉这些衣服有多么的有用处,更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期盼着这些衣服能为她带来好运。
“这套不行!”
“这套还没有上一套好看呢!”
“这套颜色太淡!”
“这套颜色太暗!”
……
彩玉和彩心一套一套地往她的身上比量着,平日里穿得好好的衣服,今天几乎都变得一无是处了。
她们知道,不是衣服不好,是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