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她还是想到了肖九,他对她类似的问题总是避而不答、若即若离,让她从来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甚至没有明确地拒绝过她。
“对不起!”
穆天宁突然扔下一句话,匆匆地离开了帐篷。
他放弃了!
丹珍蓦然转身,看着门口那两片扇动的布帘,难以平静。
穆天宁果然不是肖九,他这算是明确地拒绝了她吧?
他连假装都不愿假装一下,真是光明磊落、心怀坦荡啊!
她默默地走到床边坐下,抚摸着他刚刚坐过的地方,那里还残留着他的余温。
丹珍,你真的喜欢过肖九吗?
如果喜欢过,那么现在对于穆天宁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又算什么?
那时,她被肖九的一切外在所吸引着,他的样貌,他的身材、体魄,他的勇猛,他的冷酷、骄傲……他所有的一切都在吸引着她的眼球,让她想要征服这个冰山一般的男人。
他不过是个普通人,但却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让她总是不得不仰视他,虽然心有不甘,却又心生敬畏与崇拜。
现在,她又被穆天宁的一切外在所吸引着,可不同的是,她更想了解穆天宁的内心,虽然他贵为太子,但却比肖九接地气得多。
如果说肖九是一座难以攀登的冰山,那么穆天宁就是一条平静清澈的河流,如果不是她投了一块又一块带有污泥的石头,他不会变得像现在这般混浊。
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了,她往后一仰倒在了床上,眼睛呆呆地望着某处,仿佛又回到了初到这里时,那种迷茫的状态。
穆天宁让她失去了方向,对肖九的喜欢,似乎也变得不那么坚定不移了。
或许,她还是应该找到肖九,再做定论。
自己怎么就会稀里糊涂地嫁给了穆天宁,关于这一点,她一定要弄清楚的。
昨晚为了等穆天宁回来,她一夜没有合眼,现在只是躺了片刻,她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穆天宁没有走远,他紧贴着帐篷站立着,因为不想被人发现去报告父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感受着林边的山风,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时间,直到帐篷里面悄无声息,才走了进去。
床榻上,丹珍合衣而眠,娇小的身子缩成一团。
他拉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在床边坐了下来。
其实,她又有什么错?如果不是公主,可能她现在会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也许就会是那个什么肖九,而不必跟他和亲,受这本不应该受的委屈。
他与她,何尝不是同病相怜?
这一夜,她睡在床上,而他则一直坐在床边,直到天亮了,他才象征性地钻进了她的被窝里,轻轻地拥住了她。
果然,就在他刚刚躺下不久,有人掀开了帐篷的布帘,悄悄窥视着他们,阳光将那人的影子打在了壁上,他背对着门口,却看了个真切。
不管那人是谁,他知道那是父王派来的,这样的结果,希望父王会满意。
在那人离开后不久,他走出了帐篷,拿上弓箭钻进了林子里。
待他从林子出来时,营地里已经炊烟袅袅,父王与丹珍不知在聊着什么,丹珍笑得前仰后合,父王也喜形于色。
只要父王高兴,就好。
丹珍不时地朝这边张望着,像是在期盼着什么,见他回来了,兴奋地朝他跑了过来。
原来,她是在等他。
经过昨晚,穆天宁对丹珍似乎没有那么强的敌意了,一个人一旦认清自己的内心,其他人于他而言,便是微不足道。
丹珍跑到他的面前,由于速度过快刹不住车,竟撞了个满怀。
他单手扶住她,问道:
“你没事吧?”
丹珍的脸羞红了,因为她听彩玉说,昨天晚上他睡在了她的旁边。
这是第一衣次有一个男人睡在她的旁边,怪不得昨天晚上,她睡得那么安稳。
也因为这一次,她觉得自己的心奇迹般地跟他贴近了。
“这是什么?”
她低着头,正巧看到了他手里拎着一个临时用树枝编的笼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