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夏雨!”
连叫两声,夏雨和张嬷嬷才醒了过来。
“姐姐,怎么了?”
夏雨揉了揉眼睛,马上跑到她面前。
她指着窗子:
“那窗子是你开的吗?”
夏雨回过头,这才看见开着的窗子,惊叫起来:
“天呐,我说怎么感觉冷风嗖嗖的,这窗子怎么开着?”
她忙走过去将窗子关上,
“姐姐,怎么可能是我开的,我、我刚才不小心睡着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
张嬷嬷也抱歉地垂下了头:
“对、对不起,主子,奴婢也睡着了。这窗子可能是风大自己刮开的吧?”
怎么可能?
“张嬷嬷,帮我看着七七。”
林铃儿撂下一句话,起身就往外跑。
“姐姐,你干吗去啊?”
夏雨紧接着跟着跑了出去。
林铃儿一口气冲到院子里,门口的两名侍卫正打着盹儿,院子里静悄悄,伸出手都感觉不到空气流动,又哪里会来的大风将窗子吹开?
“拓跋九霄,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
她喃喃自语着,泪水瞬间充盈了眼眶。
“姐姐,你在说什么?王爷,王爷回来了?”
夏雨还是听到了她细弱的声音,心里一疼,
“姐姐,是不是做梦了?王爷现在怎么可能回来,你忘了,前几日太子爷还告诉过你,说王爷现在已经攻打到大邱中部了,离大邱王宫又近了一步,他怎么可能回来?”
“那窗子是怎么回事?它为什么会开着?”
“这个……可能是小郑子调皮,偷偷打开要吓唬我吧?”
夏雨安慰道,
“姐姐,别多想了,快回去睡会吧。”
林铃儿的眼泪终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我已经很努力地不去想他了,我每天照顾七七,忙着做衣服,我尽量让自己很忙、让自己不要闲下来,可是……我还是很想他……”
她握紧了拳头,拼命忍着这份思念,不敢让它过分滋长,如果不是因为七七需要照顾、需要安定的生活,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一个人留在这里?不管金戈铁马、兵戎相见,她一定会跟在他身边,与他共生死。
夏雨咬着唇:
“姐姐,回去吧,七七需要你。”
她不敢跟着往下说,不敢说出自己对穆雨的思念,她学乖了,为了不惹林铃儿更伤心,她只能忍着,劝着,分散她的注意力。
林铃儿果然没有再说什么,她使劲抹去眼泪,默默地跟夏雨一起回了屋。
明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可还是存着期盼,尽管知道那不可能。
屋顶上,一道深沉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直到她消失在视线内。
一袭黑色的夜行衣与浓浓的夜色相融,蒙着面的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
浓眉紧锁,心事重重,她的身影让他心跳加速、也让他呼吸困难。
抬手扯下蒙面的黑布,一张俊逸的脸庞显露出来。
阿莫礼无力地坐在屋顶上,双手用力搓了一下脸,却无法抚平狂烈的心跳。
他从不以为自己心里会种下一颗如此多情的种子,天下之大,他曾放言要游遍这天地之间的每一个角落,如今,却被她绊住了脚步。
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么想要奔向她,就像海浪扑向沙滩,冰雪依附冬天,他的一颗心只想要系在她的身上,从今天起,就算游历天下,也要带她一起。
两个人,四只足,踏遍这天下的美好,每一个脚印都是他们爱的记号。
可是,她真的爱他吗?
尽管上官清清的话给了他鼓励,但是没有当面向林铃儿求证,他知道那都是不做数的,他还没有潇洒到到尽信人言的地步。
可听说她夜不能寐,脸色不好,他本就拼命压抑的心情变得越发急迫,趁夜,他像做贼一样潜入冥王府,来到她的床边,只为了能看她一眼。
她果然瘦了,脸色很差,眼睛下面有淡淡的青色,一定是少眠造成的。
身边明明有那么多下人,可她偏要亲力亲为,他知道,这就是她。
一个率真倔强的她,一个……他爱得无法自拔的她。
犹记得在哲北王宫时,她摘掉面具,第1次看到她的样子,至今他仍然无法形容那一刻的心跳。
痒痒的、麻麻的,像有一只小猫爪在他的心口上挠呀挠,一个声音在蛊惑着他,靠近她,靠近她……于是,他拉起她,让她踩在他的双脚上,那一刻的美好胜过人间无数。
在死水湖畔的石屋里,他第1次吻了她,想要她的冲动像只魔鬼一样冲破束缚,他情不自禁,欲罢不能。
为什么老天爷如此不公,让他遇到她、爱上她,却不能拥有她?
他的爱不会比拓跋九霄少一点点,他可以给她最完美的幸福,因为他没有仇恨,他可以放弃身份,他可以寸步不离地守着她,永远不会像这样丢下她,让她在遇到事情的时候独自承担。
他缓缓地站了起来,不为其他,只求这一生,满足一次自己这颗爱她的心,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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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七七的烧退了,冲霄阁每个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模样。
林铃儿筋疲力尽,可以睡个好觉了。
两天来,上官清清经常来看望林铃儿母女二人,同时也带来一些她去外面逛街搜集回来的铺面信息。
见林铃儿还没从七七的病中缓过劲来,况且七七也需要调养,她便不急着跟她讨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