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想,幸好老娘聪明,给每个人都易了容,否则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呢。
穆耳换好了衣服,正坐在椅子里假寐,那领头的男人揪住他的衣领一把提了起来,吼道:
“哪来的乡野村夫?”
穆耳身为冥王身边的副将,何时受过这等闲气?
立刻眼睛一瞪,凶狠的样子让领头的男人忍不住抖了抖,随即便反应过来自己是兵,穆耳是贼,他怕个什么劲?不过这老兄的气势的确让人压力山大。
“你凶什么凶?老子问你呢,从哪来的,为何会在此地逗留,给我从实招来?”
男人吼叫着。
其他的官兵早已发现了火炕上的一男一女,随即叫道:
“头,这还有两个……还有个孩子!”
一听到孩子,那领头的男人更来了精神,丢下穆耳就跑到了火炕边,叫嚣道:
“什么人,给我起来!”
林铃儿的心早就扑通扑通乱跳起来,到了这一刻,反倒安稳下来,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个时候就是要镇定,人定胜天啊!何况她现在还不是一普通人,她是如花……
她在被子底下暗自踢了小郑子一脚,然后便懒洋洋地从被窝里爬了出来,她始终低着头,直到坐直了身子,这才抬起脸,无知又懵懂地看向了官兵:
“嘿嘿……要吃饭了么?我饿……”
官兵们被她这副痴傻的样子吓得全体往后倒退一步,有几个直接干呕起来,看来她这副模样可真不是盖的。
那领头的官兵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时小郑子及时爬了起来,跳下炕将她挡在了身后,陪着笑脸说:
“各位官爷,这是小的娘子,长相丑陋,这还有点不太好,吓着各位官爷,还请爷们恕罪、恕罪。”
小郑子边说边指指自己的脑袋,意思林铃儿精神不好。
总算见着个正常的,虽然也不怎么入眼,最起码比林铃儿强百倍,态度也还老实,那领头的官兵喝斥道:
“长这么丑,就别带出来吓人了,这模样,吓得老子都特么快尿了。”
“是是是,这不是孩子百天,赶着带她回娘家么,途经此地,借宿一晚,今天走得急,出门忘给她吃药了,官爷息怒,官爷息怒。”
小郑子态度谦恭,不停地点头哈腰,林铃儿就依着他的描述,一边流着哈喇子,一边嘿嘿傻笑,还不停地叫嚷着“相公,我饿,我饿”,惹得几个官兵纷纷对小郑子投以同情的目光,这小子找媳妇儿的时候眼睛一定是瞎的。
那领头的打量着小郑子,又打量一番他身后的林铃儿,似乎不打算就这么罢休:
“你说孩子百天,带着内人回娘家?”
“是是。”
小郑子答道。
男人的目光一直在他们身上徘徊着,似乎看不出什么破绽,便走向了七七:
“我看看这孩子……”
林铃儿的心咯噔一下,这才想起,虽然她易容成一个奇丑无比的娘,但是七七却是粉雕玉砌,哪会有这么丑的娘?
不等那男人走近,她一把抱起了孩子,紧紧地搂进怀里,缩进了角落。
“哎,这个疯婆娘……”
眼见着男人要发怒,小郑子扑通一声给跪了,开始哭天抢地:
“官爷啊……求您息怒啊,放过我家娘子吧……我本来不想说出来,怕吓着各位官爷,可这病实在是……”
“病?”
男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什么病?”
小郑子眼泪汪汪、如泣如诉:
“我与娘子自小订了娃娃亲,我娘子小时候那叫一个漂亮,十里八乡都没人敢比,成亲后不久,她就有孕了,冬天冷,我给她烧了炭火,谁知道我家那匹老马发了疯,一蹄子踢翻了炭盆,一块烧红的炭就打在了她的脸上,后来她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自从模样变了,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我怎么对她好都无济于事,怎料祸不单行,孩子生下后不久,就、就……”
“就怎么样?”
几个官兵听故事一样听着他的讲述,这悲剧的调调成功地勾起了人的同情心,男人迫不及待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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