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想的与钱业却是截然相反,他倒宁愿她像这样冷落他一段时间,这样他就不需要在面对她时心虚得发慌,也不需要想方设法向她隐瞒这一切。
穿过雕梁画栋,亭台楼榭,林铃儿的脚步越来越快,带着些负气的成分,直接回到了悦仙宫,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差点没砸到霄的鼻子。
钱业眼看着前方发生的一切,不禁捏了把冷汗,谁敢这样对待国主,恐怕林铃儿是自始至终的天下第一人。
以为国主会发脾气,也许会直接一脚将门踹开,冲进去与她理论,可更让人意外的是,他居然只是怔在门口几秒钟,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国主落寞的背影,钱业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除了好好侍奉左右,却什么也做不了,如果铃儿主子知道国主的难处,会不会也像他一样心疼?
悦仙宫里,林铃儿一直靠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他是习武之人,脚步很轻,她使劲听了半天也没听到什么,于是忍不住呼啦一下拽开房门。
外面空空荡荡,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她气得直跺脚,他怎么就不来哄哄她?她也在生气啊!
她气不过,走出去坐在门口的石阶上,单手托着下巴,瞪着眼睛生闷气。
也不知他去哪了,说好了要过二人世界的,这才两天半的功夫,他就人影不见了,强行把她带回来,为的就是冷落她吗?
哼,好啊,那就看看,到底谁更冷?!
她腾地站起来,回头看了一眼如梦似幻的悦仙宫,扭过头便走,他不来是吗,那么她也不会再在这里待下去,走着瞧!
心里一直惦记着七七,他不让她去看,她就自己去。
顺着回来的路一直走到行宫的大门,她想出去,却被侍卫拦了下来。
“都给我闪开!”
她脸色极差地喝斥了一声。
这里没有人敢不认识她,国主带来的女人,这是开天辟地头一次,谁敢对她无礼?
侍卫耷拉着脑袋,恭敬地回道:
“主子,国主交代过,没有国主的陪同,您不能离开这里半步。”
她瞪圆了眼睛:
“他真的这么说?”
“是。”
“好你个拓跋九霄,这算哪门子度蜜月,简直就是软禁!”
她推开面前的侍卫就往外冲,
“我今天偏要出去,如果他问起来,你们就说是我硬闯的,与你们无关。”
尽管侍卫不敢不认识她,可是在国主与她之间,显然没有人会抛弃国主选择她,毕竟这个国家是那位国主的。
侍卫们不敢碰她,便联合起来在她面前筑成了一道人墙,让她没有办法出门。
“你们……”
她真是要抓狂了,只能跺脚转身。
在行宫里漫无目的地行走,她就是不想回到悦仙宫去,好像她故意在那里等他似的。
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去处。
一路来到宫女的住处,她找到了映璐和映瑶的房间,未等推门,便听到里面传出映瑶的声音。
“姐,你为什么要说出我们的身世?还嫌咱们在这里地位不够低下吗?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你我有这样的出身,今后咱们在这宫里还能抬起头来做人吗?”
林铃儿的眉头一皱,原来映瑶的心里是这样想的,回想起来,怪不得今天都是映璐一个人在求情,映瑶却是不声不响。
紧接着就听到映璐说:
“你以为我愿意说出来吗?若不是你昨晚贪心偷穿了主子的衣裳,咱们便不会落得如此下场,现在你倒说起我来了。”
“哼,钱总管分明就是小题大做,不过就是穿了一下她的衣裳而已,她现在什么名份也没有,不过是个侍寝的女人,穿了她的衣裳又能算得了什么?还让咱们主子主子地叫着,她到底算哪门子主子?”
“嘘!你小点声,不要命啦?”
本来窗子是开着的,这时映璐快速跑过来关上了窗子,生怕妹妹的话被别人听去。
可偏偏这么巧,这个听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事件的主角。
林铃儿的唇边不禁溢出一抹淡淡的冷笑,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如此为这两姐妹,原来人家心里是这么想的,不仅不领她的情,还在背地里嚼她的舌根。
好吧,反正闲着无聊,就当找一乐子了。
这样想着,她正想抬手敲门,只听映瑶又说了句足以让人震惊的话:
“不过,姐姐,我还真想看看她这位主子能当多久。”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昨天晚上我在热水池边,好像看到国主流泪了。”
“你说什么?”
映璐的声音听起来颇为惊讶,
“你是说在国主与主子那个……那个什么的时候?”
“嗯,就是那个时候。”
“怎么可能?都说男人在那种时候都是快乐得要升了仙的感觉,国主怎么可能流泪?是汗水还差不多,一定是你看错了。”
“我怎么可能看错?那分明就是从眼睛里流出来的泪水,不是从额头流下来的汗水,我看得清清楚楚,而且国主的眼睛红红的,好像非常难过……哼,所以我说啊,国主也不见得多喜欢这个主子……”
林铃儿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她只觉得心脏一阵阵紧缩着,不是因为映瑶偷看了他们在温泉中的亲密,而是她说国主流泪了!
他哭了?怎么可能?有什么事能让他一个那么刚强的汉子流泪?可是映瑶说得那么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