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零理康看到凉笙望着他的眼神,只是沉默,梵卓很容易可以看出他的想法,所以越零理康习惯了将自己的感情掩藏,掩藏到自己甚至都不知道。直到彻底的被所有人遗忘。
梵卓问他是否要去对战宫芸晶的时候,他是可以拒绝的,甚至是可以有很多理由,比如自己只是一个二代种,比如自己实力还没有恢复,比如……
但是他没有拒绝,只是跪在地上,感谢自己的君主似的,“领命。”
梵卓意未深长的看着他,他不知道自己的表现是否瞒过了梵卓,但是现在只要梵卓愿意保持着表面的和平,那么对于芸晶来说就是安全的。
越零理康这样想到,只要芸晶不会受到伤害就行了。
只要她……大概什么,自己都是能接受的。
宫芸晶觉醒了比他想象的要更重感情一点,越零理康一直觉得向宫芸晶这样的一代种,一般都是最为冷漠无情的存在,从没有想过,她还是会和以前一样,看着自己发呆,然后果断的撤回手。
所以他只能默认凉笙对自己的亲近。
他那时刚恢复不久,忍不住根据自己的感应找到了她,少女抱着双膝,哭得像一个孩子。
不过,芸晶确实只是个孩子,虽然沉睡千年,但是在心智上,并不是那种老妖怪,再生就相当于再长一回。
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女孩,他心爱的姑娘。
但是他只能走到她身边,脱下外套给她披上,然后退去,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说,无论是因为梵卓那危险的眼神,还是因为一种血族的排斥,这世界上的距离有多遥远呢?
所谓的不在乎世俗,不在乎那些恶意的中伤,但是他在乎芸晶啊,他可以改变自己的实力,强大自己的一切,但是血统,他要如何更改?
他自己怎样都无所谓,芸晶身为血族的女王,她的永生不仅应该是仅仅限于爱情,而是应该拥有最好的一切。
越零理康转过身,强迫自己站在凉笙公主面前。
梵卓有没有发现自己的秘密越零理康不知道,但是凉笙公主是绝对没有的。
他下意识的离这位公主远了点,自从知道这位公主的心思后,越零理康对她一直是敬而远之的态度。
直到凉笙宣布他是她的未婚夫。
那个时候越零理康看了下四周血族的表情,发现他们居然没有意外与抗拒,内心的石头一点点沉了下去,压迫的他喘不过气来。
原来是不是自己配不上一代种,而是那个一代种,不能是宫芸晶。
梵卓带着淡淡的笑意,递给他一把长剑。
“用这把剑,刺伤宫芸晶,谁叫她伤害了你心爱的未婚妻呢?”
越零理康毫不犹豫的接过剑,他将它剑柄握在手心,没有任何的不满,就连梵卓族的老管家都相信他是真的被更改了记忆,只有梵卓,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着他并不说话。
好像看透了一切,知道了一切,但是喜欢看着他挣扎的样子。
这是恶趣味,也是对情敌的嫉妒吧。如果梵卓是真的知道自己的伪装的话。
越零理康是知道自己这样伪装不了多久的,芸晶有时候看起来呆呆的,但是真的认真起来什么都瞒不过她的眼镜。
所以他索性漏出了破绽,直接说出让她死心的话,想着这样既不会有人再拿他的事情攻击她了,没有想到的是她的反应,怎么形容呢?
好像就和自己当初决定要离开她身边一样。
生离死别,他与芸晶总要选择一个。
不同的是,生离的话,芸晶的愿望就不会实现了。
所以他破坏了芸晶的第一次计划,救下失明的她。
当她将自己认成理悦的时候,越零理康有过一瞬间的凝滞,他大概是明白为什么宫芸晶会将自己认成理悦的,不仅因为自己的伪装,更因为在宫芸晶的潜意识里,也是没想过,让越零理康救自己的。或许是因为绝望,或许是因为彻底的放开了,更可能是因为——恨?
他听着他的女孩的声音,里面没有他想象的愤怒,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索性承认自己就是越零理康。
“你恨他吗?”
他用越零理悦的身份问出来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在颤抖,他听见了那句“不恨。”
但是心里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放松,好像多了一点什么,酸涩吗?
这样的情绪,他已经很久没有了。
梵卓的变化他看在眼里,但是他没阻止,现在的梵卓并不是他想像的那样会将芸晶的一切温柔相待的存在,梵卓需要明白,对芸晶,不仅是需要感情,更需要理解与尊重。
他会用自己所有的时间潜移默化的交给梵卓,这样的话,他也可以放心的去完成芸晶最初的那个想法。
无论他的女孩后面有没有改变心意,因为不得不说,从理智上面来讲,芸晶当初的那个计划,是最最完美的,用自己封印梵卓。
他接受这样的结局。
从梵卓那里将她带出来的时候,他大概是猜到了芸晶以为是幻境,可是他没有拒绝,甚至就那样选择顺从自己内心的想法。
后来的愈发不可收拾,直到芸晶的身体已经完全适应了他的气息,他才开始大剂量向芸晶提供自己的血液。
兰汀学院院长找到他,却是告诉他了他一直猜测的那个想法“你是拥有明墨泠大人的基因的那个孩子,明墨大人将你们调换了。”
他闭上眼,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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