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宛是在第二个礼拜六,拎着一兜子礼品去拜访楚天河的。
“侄女,你这不是见外吗?”楚天河哈哈大笑,爽朗的性格一下子冲淡温宛的局促和不安。
“上周多亏有楚大哥帮忙,不然那些货都白瞎了。”
“这是他应该做的,再说了,你有困难不找叔叔,我会伤心的。”
楚天河惋惜她不能成为自己的儿媳妇,可跟楚辉交好也是他希望看到的结果,当他听说后,还夸奖儿子做的对。
楚辉回上海上学,中午楚天河两口子留温宛在家里吃饭,吃完饭喝了杯茶就回来了。
“老幺,陆畅和他妹妹过来看你,见你不在就留了个话,说晚上叫你去家里吃饭。”
时间长了,吴海鸥她们跟陆畅和陆启慧也熟悉,温宛应了声,就和曹华一起对账本。
此时全国的电视台,电台,报纸,杂志都在轮番宣传她代理的卫生巾。
她拿下来的是省代理权,可是目前只在省会杭州铺货,地方上有些比较大的经销商慕名找过来,希望能做到二级代理,整整一星期,温宛在课堂上接过十几回电话。
为这事,她背上了一个严重警告处分,令她十分郁闷。
再这样下去,浙大有可能把她给开除了。
她边想着心事边听曹华报告,态度就有些敷衍,曹华见状,就倒了杯水给她,“休息一下吧!”
温宛讪笑着,手指摩挲着杯子边缘,心事重重的问道,“华姐,你说大三出去实习的师哥师姐是自己联系的实习单位吗?”
“也不全是,大部分都是跟着教授做科研,还不如正经出去找家对口单位锻炼锻炼。”
浙大是学术气氛很浓的高等学府,温宛记得她上辈子读的大专,在大二下半学期,就被学校安排去邻近市的一家三星级宾馆实习。
一开始大家都感觉新鲜,毕竟没有学校的管束,时间自由而且还有实习工资。
可过了三个月,学生们渐渐发现不对劲。
当时她们班有六个人没有参加学校组织的实习,而是在家长安排下去了更好的地方,消息就是他们传出来的,之所以这么着急的给安排实习,是因为学校要扩招,让她们走,是给下届学生腾宿舍。
她记得一学期的学杂费是一千八,出去实习也要交。她和几个好出头的学生觉着不合理,还跟系里闹了一场,最好也是不了了之,回到酒店继续给人家当廉价劳动力。
温宛的思绪万千,不由的怔神,曹华就没打扰,低头继续看自己的账本。
她需要人手,一个安分守己能尽心尽力工作的人。
唯一的途径就是招聘。
可是要培养一个心腹,没有三两年,怎么可能做的成?所以眼下还需要她自己亲力亲为。
一想到源源不断打进来的电话,温宛就头疼不已。
晚上去了陆畅家里,开门的是何三姑。
年前在小饭馆里被她敲诈一顿,之后好长时间没见面,温宛发现何三姑似乎胖了不少,原来窄窄的略带着苦相的脸,现在都放圆了。
令人惊讶的是,何三姑没有出言讥讽她,而是白了她一眼,自顾进屋了。
“姐,你最近是不是很忙?”陆畅依旧是个小孩子性格,上来搂着她胳膊,亲昵的问道。
被兄妹两个簇拥着,温宛阴霾的心情好了些,笑着说道,“刚开学,自然忙的手忙脚乱,你们呢?”
她看向陆启慧,“新学校还适应吗?交到好朋友了没有?”
陆启慧扑闪着长睫毛,满脸喜悦的说道,“学校老师同学都很友善,我和他们处的来。”
温宛微笑的点头,被两人给带到房间里,关起了门。
温宛有一丝错愕,虽然她和何三姑关系不好,但是毕竟她半个主人,还是打声招呼好。
在门合上的一瞬间,她回头望了眼,发现何三姑蔫头耷脑的,有气无力的趴在沙发上。
她悄悄问道,“何三姑怎么了?生病了吗?”
陆畅敛起笑容,冷冷说道,“不知道,从前天就这样,饭也不做,家里卫生也不打扫,还得我和启慧侍候她。”
温宛嗔怪的看看他,何三姑再怎么不好,在陆畅小时候也照顾过他,她不希望陆畅因为自己而对何三姑有大不敬的地方。
语言是行动的巨人,时间长了,陆畅难免对何三姑产生更多怨气,他完全可以用另一种方式解决问题。
陆启慧却笑着说道,“三姑想跟人合伙做生意,是在烦恼钱的事情。”
陆畅惊讶的瞪大眼睛问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三姑昨晚上找我借钱,我当着她的面跟爸爸通电话,爸爸不同意,让三姑考虑清楚。”
温宛赞许的看着她,想不到她还会把球踢出去,本来她一个女学生,哪来的钱做生意?
“她要做什么买卖?”
温宛很好奇这个,去年拜托给陆畅搞清楚,结果这小子虎头蛇尾,事情不了了之,现在又提出来,看样子何三姑还没有死心。
陆畅难为情的红了脸。
“她自己都说不清楚,我爸爸也听着一头雾水,好像跟计算机有关。”
这可是新鲜词,何三姑一个没有多少文化的家庭妇女,怎么会关注这个行业?
“启慧,你帮忙打听一下,三姑心情好了,你跟陆畅的日子也好过,不然天天面对一个愁眉苦脸的人,你们的心情也不爽,是不是?”
陆畅更加无地自容,曾几何时,温宛可是信任他的。
温宛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