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雅忐忑不安的出去,陆君又陪着温宛说了一会儿话,把两个孩子的百日照放在温宛的枕头边,自己轻轻躺在另一边。
他很困很累很乏,这样的情况在他失踪的半年里几乎天天都在交替,以至于到现在,床太舒服都无法入眠。
就这样静静的抱着温宛,闭上眼睛听着音响里流淌出来的轻音乐,脑子里什么也不去想。
另一边,崔丽敏的房间,同样播放着能让人放松心情的音乐,坐在椅子里沉思的男人,是三年未见的孟相君,宋雅出去打听陆君给的草药时,在路上遇到的。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竟然一点也不知道。”孟相君颇为自责的说道。
“孟先生,夫人回来没告诉任何人,请你不要怪罪她。”宋雅对孟相君一直抱着戒备心态,她琢磨不透他的想法,这人时而热情,时而冷酷,看似跟夫人亲密无间,可是好多事都瞒着崔丽敏,相比之下,以前崔丽敏对他可是无话不谈的。
“小雅你太紧张了,我知道自己以前行事有些不妥,以至于让你产生误会。”
宋雅愣住,从他进屋之后一直把自己放在谦逊的位置上,这可不像能呼风唤雨,叱咤一方的孟大老板啊?
多说必错,宋雅干脆闭了嘴,气氛十分尴尬。
过了一会儿,孟相君实在忍不住就说到,“我能去看看小宛吗?”
“她在睡觉。”
宋雅没跟他说陆君也在。
孟相君沉默的点点头,枯坐了十几分钟后,他抬手看看腕表,“等丽敏醒了,我再打电话给她。”
宋雅根本就没把孟相君出现的事告诉崔丽敏。
一直到下午三点多钟,崔丽敏才迷迷糊糊的起来,头有些晕沉沉的,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任何人。
“我睡了多长时间啊?”崔丽敏揉着太阳穴,赤脚出来,走廊里静悄悄。
“小雅?小雅?”崔丽敏摇晃着扶着栏杆要下楼,刚迈了一步想起还在病床上的女儿,于是蹒跚着玩温宛的房间去。
房门虚掩着,陆君最终被困乏击倒,躺在离温宛不远的地上,俊朗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憔悴,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不像是二十四岁的年轻人。
崔丽敏冷冷的看了一眼从他身上迈过,也不知是不是没吃饭的原因,她只觉得头昏的厉害。
“女儿?婕昕,我的婕昕?”崔丽敏扶着头瘫软在床边,她知道自己这是病了,可是孩子还需要她照顾,她绝对不能倒下。
温宛的手不是冰凉的,好一会儿崔丽敏才反应过来。
“……女儿?”她使劲搓着温宛的手,手指尖再次传来温热,这下崔丽敏欣喜如狂,禁不住笑了起来。
“婕昕?我是妈妈,你听见我说话了吗?”崔丽敏伸手去摸温宛的脸,也不像以前那样没有弹性,就好像女儿只是睡了一觉,赖床不愿意睁开眼,崔丽敏忽然觉得眼前一黑,“咕咚”一声,她摔倒在地。
同一时间,浅睡眠的陆君猛地坐起,一把抱住崔丽敏的脑袋,差那么一点点,她就磕在铁架子上。
“陆君,夫人她怎么了?”宋雅听到呼声,赶紧跑上楼,只见陆君抱着崔丽敏进了她的房间。
“小雅姐,我让你找的药材找到了吗?妈妈现在有脑出血的症状,我的银针只能暂时疏通淤血,妈妈是不是有固定的家庭医生,马上打电话叫他过来,我不能离开小宛,再过半个小时我还要为她施针,所以照顾妈妈的事就只能拜托你了。”
宋雅慌忙答应,打完电话又急的团团转,她早上预定的草药到现在还没有送来,如今夫人突然发病,没有了救命药可如何是好?
“陆君,怎么办?药行没有把药材送过来,还有别的法子救夫人性命的吗?”
陆君皱眉,那味药应该不难寻找,宋雅做事向来稳重,如果这时候还没送过来,很有可能对方不想送。
“小雅姐,我可以在盯二十分钟,你去药行直接买,如果有人阻挡……”
宋雅愣怔住,“你是说有人故意不让送药过来?”
“那味药并不是珍贵药材,也只是针对妈妈的病症有效,药店没有理由不做你的生意。若不信,你再打个电话试试。”
宋雅泄气到,“你分析的没错,我再三叮嘱一定要在三点前把药送过来,而且我也付了加急费,药行没有货的话,会提前跟我说一声。”
她愤怒的磨着后槽牙,一定是孟相君在背后搞鬼。
“给我十分钟,就是抢,我也要把东西抢回来。”
宋雅走后,陆君拿出电话找到一个电话号码。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宋雅连跑了两家药店才买到陆君要的东西,结果出来一看,车子四个轮胎全瘪,被人用刀子滑出长长的口子。
这里可是号称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照样有太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宋雅只能气的直跺脚,左右看了看之后,迅速的跑进一条小巷,准备操近道回去。
崔家别墅,偌大的房子里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声音。
陆君将崔丽敏抱到温宛的身边,按照计划,他要给温宛施第五遍针,不出意外的话,第十遍针,她就有可能苏醒。
可是现在棘手的是,如果不给崔丽敏施针,她的命很有可能无法抢就回来。
针只有一套,温宛用到的又多,在他眼前出现一道难解的命题,到底是救老婆还是救丈母娘?
两个人都是他不能放弃的,现在只盼宋雅快点回来,有了救命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