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六年前,那时的我已经九岁了,虽说还没开眼但由于成功在之前几次战争中活了下来,族内的各位都对我寄予厚望。”
说出这段开场白后,绯顿了顿,她看向斑。男神没有做出其他表情,只是淡淡地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不知怎地,绯突然觉得有些安心。
“容许我说些大逆不道的话——我真的受够这种乱世了。就因为一些贵族下达的任务命令,我们忍者就必须带上武器去手刃跟我们一同居住在火之国境内的同胞们。年仅六岁,苦无都握不稳的孩子死于大人们的绞杀,这种场面我见的太多了,同时也不想再见了。”
说到这,斑和柱间都仿佛在绯的身上看到了当初年幼的自己——原来不止我们,其他人也受够了——他们情不自禁地想。
“那次是宇智波对抗千手和羽衣,当然主攻是羽衣,千手并没有投入太多的兵力。原本我是心安理得的,杀死一个成年人的罪恶感远没有杀死一个同龄人时巨大,虽然满脑子都是‘天呐我简直受够这种生活了’但我的手还是不断地手刃着一个又一个的敌人。”
“嗯……就像大多数人一样,我没有站出来说出自己想法的胆量,而是一边想着‘要改变’,一边又像前辈们那般重蹈覆辙着。”
她的手攥紧了衣摆,咬着下唇,满脸的不甘。这是她头一回在众人面前吐露心声,在座的各族族长和二把手都没有出声打断这名少女的自白,她说的确实是自己的心声,但又何尝不是大家的心声呢……
在乱世中,忍者是强大的,同时又是无力的。
明明有着强大的实力,却得听命于普通人,有时候那群达官贵人甚至还能仅凭一句话就左右族中英雄的性命。
这样的乱世真的是正常的吗?
大家沉默着,沉思着,而绯则继续说着自己的过往与心路历程。
“中途,我接受了小队长的命令前去探路,然后我就发现了一个孩子在被三名大人围攻……好吧,说是围攻还是抬举了,那孩子明显是刚上战场的新人。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孩子的背影,三名大人的板甲上刻着羽衣一族的族纹,在大脑细细思索之前我的身体就先动起来了。”
绯的脸上露出了笑意,她将双手重叠放在自己的心口上,“我被救赎了。在救下一名孩童后,一直缠绕在我心上的枷锁被解开了。”
“当时被救的人就是我啦……”板间挠了挠红着的脸颊腼腆地说:“其实我和那三名羽衣是一个小队的,但执行任务的途中他们忽然想把我杀了,就在那时候就是绯跳出来救了我。”
绯点点头道:“没错,虽然我是在救人后才发觉这竟然是个千手家的孩子,但看着他跪倒在地上压着嗓子哭泣的模样……我下不去手,抱着‘反正这孩子也不会杀自己救命恩人吧,哪怕对方是个宇智波’这种天真的想法,我将他带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
“你当时是这样跟我说的‘好好地藏在这里,确认前来救援的是自己族人再出声,我没办法在这里陪着你,毕竟是敌对关系嘛’。”板间扬起了甜蜜和憧憬的微笑,六年前的那一幕幕永远成为了他心头最美好的记忆,当时还是个女孩的绯也在那时成为了他心目中的白月光。
——就算她是宇智波家的人又如何呢。
忽然,一直沉默的扉间开口询问道:“你救了板间后就应该是立刻离开了吧,那瓦间呢?”
“啊事实上……”绯笑出了声,看样子是回忆起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了。
板间有些尴尬的捂着脸,用闷闷的声音说:“是我当时抱住了绯的大腿,哭着求她去看看瓦间怎么了,好担心他也被羽衣一族的人下毒手。”
“于是反正都已经救了,那救一个也是救,救两个也是救了……是吧。”
终于,听了许久的斑说话了,不同于身旁泉奈那张写满了复杂的脸,他反倒是露出了想通了什么的表情。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从那次战争回来后,绯虽然还会对着他们笑,陪他们一起玩耍,但却渐渐保持了距离。
宇智波家的人神经都很纤细敏感,青梅在跟他们保持距离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感受不出来。只是当初的斑和泉奈根本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两人还纳闷了好几天。
最后导致的就是他们兄弟两人跟绯有整整五年没好好再说过一句话。
“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我救人是在您成为族长之前,但如果族长大人想将我定罪,那我自然会欣然接受。”
她朝着斑如此笑道,这份笑容并不是有恃无恐的调笑,而是做好了赴死准备的淡然笑容。
这份笑容让斑的心头一紧,他的心中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在不断地缠绕,最终形成了杂乱的一团乱麻。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不会给绯定罪,甚至想夸她干得漂亮。
“……回去给你涨工资。”在外人面前斑实在做不到在族内那般和颜悦色,憋了半天只好硬邦邦地说出这句。
“好哒,谢谢族长大人。”
见小姑娘笑眯眯地答谢了,斑松了口气,还好绯够体贴。
“太好了啊板间,你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这说的是什么意思,在场的各位都心知肚明。在对立的状况下救了敌方忍者,还是敌方族长的儿子,这哪怕是往轻了说都得被按上个“叛徒”的名头。
“那么绯这边的往事是解决了,柱间你前面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