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云兮在章邯县又养了三天,才准备启程返回。在这三天里,楚琰也一直陪在她身边,两人之间的粉红泡泡也是越来越多。
湛云兮低头,看着站在车旁的少年。
“你要离开了吗?”
楚琰眸中充斥了笑意,这次来不亏,小猫已经开始把自己放在心上了不是吗?
楚琰抬手,蹭了蹭湛云兮白嫩的脸蛋,“是啊,我那边还有一些事没有处理完,小猫,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不要让我担心,如果有事,就去找双景楼掌柜,他会不予余力地帮助你,当然没事的话,也可以写信给我,小猫记得想我啊!”最后两句话,楚琰是靠在湛云兮耳朵旁说的,温热的气息打在湛云兮颈部。
湛云兮耳朵尖红得滴血,似嗔似怒地瞪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直接甩帘子进了马车。进了马车,湛云兮摸着自己热乎乎的耳垂,还是忍不住笑意,唇角微微上扬。
目睹这一切的暖烟满脸木然,内心完全无波澜地上了马车,毕竟这三天看到这种情景太多了。
楚琰含笑望着湛云兮的马车,眼底深处含着一抹眷恋。这时,一个黑色劲装的少年跳了出来,满脸的不解。
“主子,您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告诉湛小姐您的真实身份呢?”
楚琰收敛了笑意,一脚就向旁边嬉皮笑脸的少年踹了过去,目露警告:“冥河,你是住海边吗?”
冥河一脸大写的懵逼。
“管得越来越宽了。”
冥河垮下俊秀的小脸,暗自懊恼自己真的是看戏看得太入神了,忘了自家主子可不是什么温柔的人,他的温柔只给了湛小姐啊!冥河不敢造次,安安分分地跟在楚琰身边。
楚琰垂下头,低低地笑了起来,想到刚才那话,还是从小猫那里学来的呢!小猫,怎么办,你刚离开,我就想你了。
冥河被自家主子这一笑,吓得魂不附体,主子,不会想到什么诡异的惩罚要用在我身上吧?不行不行,我还是先讨饶领罚比较好。
“主子,刚才是我造次了,回京,我就自己去净室领罚。”
楚琰一挑眉,睨了他一眼,“我本来没想罚你,既然你这么想念净室,你就去吧!”
什么?冥河哭丧着脸,这是自己挖坑往里跳吗!
楚琰摸了摸下巴,看着冥河回头丧气地模样,似乎自己体会到了小猫说的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呵呵。
“主子,我们到家了。”
湛云兮被暖烟扶着,走下马车,府里的管家早就等在了门口。
“陆叔,娘可好了?”
“小姐放心吧,夫人早就醒过来了,正在大堂等你呢,老奴这就派人去禀告老爷。”
“不用了,别让爹两头忙了,我也没事了。我这就去见娘。”
大堂上,林挽歌正在焦急地踱步。
赵嬷嬷无奈地上前劝道:“夫人,您先歇歇吧,您身体也才好。”
林挽歌摆摆手,“嬷嬷,我没看不到囡囡,我这心就不踏实。都怪我没有戒心,让囡囡替我受罪。”
“娘。”
林挽歌转身看向快步前来的女儿,一时间再也克制不住,将湛云兮一把搂在怀中。
“我的囡囡呀,都是娘没用,兮儿本该是千娇百宠的娇娇小姐,却因为娘,让我的囡囡承受这些。”
湛云兮微笑着,“娘,您说什么呢?我是娘的女儿,为娘做这些是应该的。娘,你现在身体可还有什么不适之处?”
林挽歌含泪微笑,理了理湛云兮的鬓角,“放心吧!娘的身体已经好全了,倒是你,你的身子可还好?”
“我的身子已经好了,就是因为养病才直到现在回来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舟车劳顿,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是,娘,女儿告退。”
林挽歌望着湛云兮走出去的背影,心中彻底把那丝不必要的善心抹去,他们现在处于群狼环伺之中,自己的仁慈终是会害了自己的家人,所以从现在起,必须打起精神,小心警惕啊!
湛云兮回到自己的院子,守在门口的紫依、漓竹早已红了眼眶,就连一旁的殷离都是满脸的急色。
“主子,你终于回来了。”
湛云兮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安抚道:“我没事了,只是伤寒罢了,现在已经痊愈了!”
紫依红着眼,要帮湛云兮把脉。湛云兮无奈,只得随她去。
“怎么样?我现在的身体没事吧?”
紫依沉默下来,确实除了先天不足的虚弱,并没有什么问题。
“好了,都站在这儿算什么回事,走吧,进屋吧。”
一行人进了院落,湛云兮先回房间洗漱了一番,换了一件衣裳,才回到外间。
湛云兮坐在主位,纤细的手指扣着白玉盏,煞是好看,“怎么样?有查到什么吗?”
殷离和漓竹对视一眼。殷离向前一步,将手中一直攥着的图纸摊平在众人面前。那是一张云中郡的全面图。
“云中城的正北方向是泗水县,云中郡虽不与外界互通,但泗水县毕竟位于官道旁边,所以泗水县排除,正东方向是越邬县,那里有越陵风前辈坐镇,所以越邬县也排除嫌疑。”
“看来那郑伦文说的是真的。你接着说。”
“正西方向是章邯县,章邯县郊外是‘鬼雾林’,然而穿过‘鬼雾林’之后有什么就一无所知了。正南方向是稽水县。”说到这里,殷离的脸色突然沉重起来,张了张口,嘴中有些苦涩,“去探查的人到现在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