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出了周家,回郡守府。马车内,君凌夜面色难看,手紧紧地攥在一起。
冥河小心翼翼地瞅了瞅君凌夜的脸色,打了个冷颤,不敢再抬头。
“冥河,那站在云兮身边的男的是谁”
“主子,那个人叫玉崇,是、是主、主母的贴、贴身侍卫。”
“贴身侍卫”
君凌夜是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身份,因为顶着皇子的名称,他就不得不在实力不足时维持现在病弱的状态,连光明正大地保护小猫都做不到。看到那什么叫玉崇的站在小猫身边,真是刺眼啊!
“二殿下,请。”
君凌夜面色浅淡,轻轻嗯了一声,直接向府中走去。
一行人到大堂上落座。君凌夜坐在首位,垂眸看着手中的白玉杯盏,也不说话。
湛明轩咳嗽了几声,开口问道:“二殿下,怎么会到云中郡来呢?”
君凌夜抬头,语气冷淡:“怎么?不是湛大人递的折子吗?”
湛明轩心中暴汗,您身体不是不好吗?谁会料到皇上会派您过来,要是您在路上出什么事可怎么办?
“是下官递的折子,二殿下是来调查李家的吗?”
“不然本宫是来干什么的?”君凌夜反问道。
堂下的众人都感到一阵尴尬,湛明轩心想:这二殿下今天是怎么了?平常的时候,虽然冷淡了点,还是很好说话的,今天这是吃错了药吧?
君凌夜大概是察觉到气氛的凝滞,大发慈悲地开口道:“父皇让本宫来调查一下李家私矿的事,顺便督查一下那件事的进度。”
湛明轩神情也严肃起来:“那件事已经有了一些进展。”
湛明轩刚准备开口汇报,就被君凌夜制止了,“这件事,湛大人心中有数就好,不必事事向本宫汇报。”
“二殿下,准备在这边住一段时间还是?”湛明轩试探地问道。
“太医院的太医说云中郡的气候很适合本宫养病,所以本宫要在这边修养一段时间,还要叨扰湛大人了。”
“二殿下哪里的话,只要不嫌寒舍简陋,二殿下能赏光,已经是微臣的荣幸了。我立即派人将主院整理出来。”
“不用了,本宫就住在落英院好了。”
一直低着头的湛云兮突然抬眸,目光幽深地看着君凌夜,狐疑地打量着君凌夜和站在君凌夜身后的冥河。
湛明轩一愣,立即道:“这落英院虽也不错,但是不是小了一点?”其实,湛明轩更想问的是,tmd,你怎么知道郡守府有什么院子,不会是觊觎我家兮儿吧!湛明轩越想越有可能,毕竟当初在京城时,君凌夜就表现出对湛云兮的超常热情。
湛明轩带着些许敌意,隐晦地打量着君凌夜。
君凌夜是感官何等敏感的人,既然感觉到了那两道特殊的视线,修长白皙的手将手中的被子攥得更紧了一些,垂下头,避开那两道目光,“本宫有些累了,湛大人,方便找人引一下路吗?”
“不用,不用,我带殿下过去就好了。”冥河赶忙跳出来。
湛云兮突然一勾唇,笑道:“原本我还准备领二殿下过去的呢,既然冥河你去了,我就和爹商量一下关于李家私矿的事宜。”
君凌夜幽幽的视线移到冥河身上,冥河感到背后寒芒刺骨,打了个冷颤,默默低头站到旁边去了。
君凌夜盯着湛云兮,“夜哥哥。”
湛云兮歪头,“嗯?”
君凌夜语气幽幽,似乎还夹杂着几分哀怨:“你以前都这样喊的。”
“以前臣女年纪尚轻,冒犯了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我不介意。”
湛云兮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感觉他的语气中有些委屈呢?
湛明轩看不下去了,开口告罪道:“二殿下恕罪,这于理不合,若是让别人知晓了,小女名节受损是小事,连累了殿下就不好了。”
君凌夜抿紧了薄唇,直接迈步出了大堂。
待君凌夜走后,湛云兮才和湛明轩开始商讨今天的事宜。
“爹,今天那个周磊是不是有问题?”
湛明轩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我之前追查到的那个云中郡的官员生前与周家交往甚密,一开始我以为周家是代表李家与他接触,但之后发现,并不是如此。周家应该与那件事有关系。”
湛云兮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猫眸明亮,“原来如此,那么之前的一些疑惑也可以解开了。”湛云兮顿了顿,扫了处在兴奋激动中的萧沐、谢铮和唇边含笑的殷离,开口道:“萧沐,殷离,谢铮,你们先别激动了,你们的仇可能还没有报呢!”
萧沐三人都是直接愣在了原地,疑惑地看着湛云兮。
湛云兮也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你们想想之前那些‘鸿扇门’的人是不是都用的各种毒药,并没有正面杠上你们。”
殷离的脸色最先沉了下来。
谢铮挠了挠头,“小姐,你就直接说吧,我谢铮是个大老粗,你这么说,我也不懂。”
“今天看到那鸿扇门的门主了吗?”
“就是那个穿着一身红衣的骚包男人?”谢铮满不在乎地道。
“那个扇空,就我观察,为人狠毒,手段残忍,但这种人却是最不会用药的,再看他那些手下,个个身上煞气浓厚,一看就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这些人也不会用药,他们往往享受这种杀人的快感。”
“那是哪个小兔崽子敢动我们的人?老子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谢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