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凰硕的宗神乌凝很忙。
凰硕族长的小女儿紫英公主,自从三千年前在九重天的法会上见过白帝青阳以后,便得了相思病,一直对他念念不忘,但那时白帝身边有涣尘仙姬,她苦于没有机会,可她爱慕帝尊的热情始终没有退却。涣尘仙姬死后,白帝始终孑然一身,她对他的单相思又一次复燃,还发话非他不嫁。族长心知此事难成,劝她死心,可她执拗不听,她的母亲心疼女儿,只得来央求宗神出面,去找白帝提亲。
乌凝本是个热心肠,不就是提亲么,还从没做过,觉得很新鲜,就一口应承下来,可她的侍女玉鳞却一语点醒梦中人。
“我的宗神,那白帝是什么人,西极三十六洲众神之首,英俊潇洒法力无边,有多少待嫁女儿都心仪于他,竞争多激烈,最关键的是,据说他对那位涣尘仙姬念念不忘,闭关十年就是因为伤心过度,那些向他提亲的,全被拒之门外。您怎么就答应了呢,您就该劝紫英公主打消这个念头,及早收心,免得自讨苦吃。”
“凡事没有绝对的,我是宗神,应该尽力为他们争取。而且琉崖说过,男人没有不喜新厌旧的,没有不喜欢美人的,尤其是位高权重的,选择多了,心思自然很难专一。涣尘仙姬已不在了,紫英也是咱们族中的大美人,或许有机会也说不定。”
“话虽如此,那也要他愿意见紫英公主才行,您要是以提亲的名义去,恐怕就连您自己都见不到帝尊。您想,您都可以借闭关的名义逃避提亲,说不定帝尊他老人家也是如此。”
“这倒也是,还好你提醒,要想个主意见到他才行。不知道,那禽华殿的守卫是不是很森严。”
“您,您还打算偷偷溜进去不成?好歹,您也是我们凰硕的堂堂宗神!”宗神偶尔冒出的不靠谱的想法,也够让玉鳞心累的。
“那要如何是好呢?”
“您还真的打算去找帝尊提亲么?您总是先想着别人,就不为自己打算。”
“我的好玉鳞,你先别替我操心了。你也知道,我一向言出必行,既然答应了,自然要尽力办到。快帮我想想主意,你的主意最多了,我堂堂宗神可不能出尔反尔,对不对。”
玉鳞摇摇头,叹气道:“哎,也不是没有办法,听说帝尊已经出关,您继任宗神以来,还没去拜会过他,借这个理由去,他是不会驳了咱们凰硕的面子,等见到他以后......那就要看您的了。”
乌凝听了顿时点点头,拍拍她的肩膀道:“我怎么忘了这一茬儿,玉鳞,没有你还真不行。”
“这种事不能强求,您把意思带到就好,犯不着为了紫英公主得罪帝尊。”
“知道啦,我还能逼婚不成......”说道逼婚,她突然灵机一动,“啊,对了,去把咱们族中,凡是对白帝有些了解的都给我请过来。”
“咦,您这是要做什么?”
“你提醒我了,逼婚自然不成,诱婚总可以罢,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白帝如此难缠,我要把他好好研究一番,制定一套作战计划,若是真能把紫英嫁给他,对咱们凰硕也是大有好处。”
玉鳞看她这势在必得的架势,又叹气道:“您要是把这些心思用在自己身上该多好呢。何况,就算您为了紫英公主下如此大的功夫,我觉得帝尊他老人家也不见得会喜欢她。”
“为什么?”
“我听说,那位涣尘仙姬不止是神界数一数二的美人儿,性格秉性也是一流,温柔若水,才华横溢,人见人爱。若真是这样,紫英公主比她可差着十万八千里呢。尤其是她那骄横的脾气,莫说帝尊,一般人也很难接受。”
“哎,她只是小孩子脾气,嫁了人自然就好了。你啊,就快点去给我把人请来。快去。”她强拉硬拽,终于把玉鳞打发走了。
乌凝随即命一众仙娥在大殿里设了个茶局,酒案软褥铺陈好了,摆上各色好酒好茶好果子,畅饮畅吃,盼望大家能在融洽舒适的气氛里畅所欲言,待一切准备停当,就等着玉鳞将众神请来。
玉鳞虽然对求亲一事不太赞同,执行任务却十分麻利,没多久,就将族中与帝尊打过交道的一干神仙请到了玄凰宫来。
玉鳞引着他们陆续走进大殿,乌凝本兴冲冲地上前来迎接,可扫了一眼玉鳞身后的队伍,内心的兴奋之情顿时熄灭。
跟着玉鳞前来的,均是些须发皆白年事已高的老神君,大都拄着拐杖,走路颤颤巍巍,怕是连自己的岁数都不记得了。
她将玉鳞拽过一旁,小声问道:“怎么回事,虽说老神君们见多识广,可他们还能记得起这许多事么?”
玉鳞道:“帝尊可是神界的大尊神,咱们族中远远看过他的不少,可有机会跟他说话,又或是了解他的,也就这么几位了,据说,帝尊的岁数与他们相差无几,您要想知道帝尊以前的事,可不就得问他们么?”
乌凝轻轻叹道:“说的也是,我差点忘了。先试试再说罢。”
她转身走至大殿中央,这些老神君倒不客气,都已在仙娥的引领下落了座。
“小凝啊,你给我那两坛桂花香可早就喝完了,咱们这梧桐洲就属你酿的酒最好喝,今日可还有?”
“咦?今年我竟没得着这酒,小凝,你可太偏心了。”
“眼下就快到酿松叶酒的时节了,今年你可要多给我两坛。”
“小凝......”
“好说,好说,”乌凝满脸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