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媚一愣,努力回忆,“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何会如此,她起初救我的时候,大爷已经与她认识,他们两个一直都如此,好的时候很好,闹的时候也闹得很厉害,大小姐不是对谁都是这样么?”
曹芸若有所思地点头,停了一会儿才说道:“等屋子里人少些,你们再诚心地跟她道歉。道不道歉是我们两个做人的问题,原不原谅我们是她的肚量问题!”
陈娴雅刚将娅姐儿哄睡,曹芸与阿媚终于进到客房。
“紫莺,奉茶!”陈娴雅扫了二人一眼,淡淡地说道。
阿媚忙说道:“我们不喝茶,我们是来找你道歉的!”
紫莺见状带着碧月与紫衣等退出了卧房。
“我与你们既非主仆,又非亲朋,你们深夜前来,这礼岂能废?”陈娴雅斜靠床头,目光幽幽地看着二人。
曹芸上前一步道:“还是我先说吧,实际上我来陈府之前便有两位徐府的高手跟着,当然是为了我个人的安全。到了陈府周围,他们发现达少爷也派了人在外面守着,他们两拨人便合二为一,一直暗中尾随保护我们两个,你回扬州之事自然不可能瞒过达少爷。至于达少爷为何也会下江南,这不是我可以左右得了的。昨日表少爷们出事,连徐二少爷也没了消息,我担心事情会闹大,便第一次联系那几位高手,让他们帮忙寻找,却得知他们早已经将消息传了出去,而且达少爷也已经赶来了杭州。我想着既然没有大的危险,便让你一个去处理此事,让你多个历练的机会也好,倒是忽略你毕竟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姐儿。”曹芸说罢坦然地看着陈娴雅。
听起来好像曹芸也没做错什么。她只是做了一名严厉的女师该做的事,陈娴雅感觉胸口的闷气消了些。
阿媚蔫头搭脑地接着说道:“我本来也不想让大小姐进那风满楼的,但是我一下马车便看到我哥在船上朝我招手。我猜达少爷他们肯定在船上,大小姐是一丝丝危险都没有的。所以后来就没有说话。至于我哥哥问你喜欢吃什么,玩什么,还有读什么书是在京城的时候的事,我也没想到他是帮达少爷问的。你要实在气不过,不想再看到我,回京后我便去找我哥哥,这个月的工钱我也不要了。”
“谁稀罕你那点子工钱?你死皮赖脸地从我这里要去的红宝石都可以买一百个你这样的丫环了,你要走便将我的红宝石还我!”陈娴雅怒道。并且向阿媚伸出手。
阿媚像被蝎子蛰了一般,跳起来便往外跑,“那有你这样的?给了别人的东西还想要回去,不还,打死我都不还!”过会儿阿媚又跑回来冲陈娴雅喊道:“我也不回我哥哥那里,我就要死赖着你!”
曹芸瞅着陈娴雅失笑,“瞧着再怎么精明,底子里也还是个小孩子,明日还要早起,快歇着罢!我去叫韦妈妈来给你值夜!”
次日。一行人收拾好东西离开杭州,琼娘带着丫鬟婆子一直将陈娴雅送到城门口才洒泪而别。
徐景达与邵家几位少爷骑马而行,徐景宏则租了一辆马车带着两名小厮及行李走在队伍的最后。
邵智轩几兄弟对救命恩人徐景达与对待觊觎他们表妹的徐景宏的态度有天壤之别。徐景达被邵家兄弟众星捧月。一面高声谈笑,一边策马而行,好不惬意,备受冷落的徐景宏只好窝在自己的马车里。
如果没有看到那封信,陈娴雅多半会同情一下徐景宏,如今她只要一想到将来有可能要与徐景达纠缠那倒霉的婚约,还有可能与徐景宏一同被烧死,她心里便腻歪得慌,只好由他去了。
陈娴雅总结了这一趟扬州之行的得失。首先随着陈寿源这最后一个刽子手的死亡,盛家与陈家的恩怨彻底两清。对于陈淑雅与娅姐儿,只要她们不妨碍到她的复仇。她很愿意将她们当自己的亲人。
另外便是让盛家一家子团聚,将江氏的东西搬到盛家祖宅,陈娴雅正式与盛嫒嫒身份告别。
其次是搞清楚了因果转运符的来历,对于陈娴雅来说,她活了这三世,第一世已经成了遥远的回忆,第二世对她的感触最深,现在正在进行的第三世才是她最重要的舞台,她必须要在重重劫难中活到六七十岁。
意料之外的收获是帮箐先生找到的那封信,对将来发生的事做了许多预言,虽然那封信箐先生与徐景宏不一定看得明白,只有她自己深深知道因为她的夺舍与对陈家的报复让事件发展的轨道偏离了一些,但那的大方向应该不会变,比如朝堂上那些风云。
“你打算如何处置风满楼三风?”曹芸见陈娴雅时而皱眉,时而点头,很想知道她那小脑袋里在想什么,一开口却成了询问那三名美貌侍女之事。
陈娴雅回神,“我有四名舅舅,七名表哥,还怕送不出这三个美人儿?”
曹芸目瞪口呆,“你想将他们送给你舅舅和表兄?不怕你舅母将你炖来吃了?”
“霁风早晚是四表哥的人,你看就这么一会子四表哥已经来看了她三趟,剩下那两个先养着,将来大有有处。”
“什么用处?”
“舅舅们想将这四位表哥中的一位强塞给我做夫婿,我只好找机会塞美人儿给我表兄,否则到时我怎么好意思拒绝?”
曹芸愣了一才明白过来,不禁笑骂道:“你这丫头可真阴损!不过你既有这种打算,便不要将她们拘太狠,让她们多与你的表哥们亲近才是!”
“不错,等回京时再做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