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月山庄的密室里,一身着月白长袍,腰间别着一管白玉短笛的翩翩少年正靠坐在墙边,闭目养神。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雪斋阁前任阁主的大弟子,慕初上要找的大师兄,步熵。
虽是闭着眼,但整个密室的每一道声响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最外围的几个看守正在悄悄地意淫着醉花楼新来的一个姑娘;隔壁关押的两个人同他是一道被留下来的,如今正合计着怎么往外送消息以及傅非天在密谋些什么;至于他呆的这间密室,那个一身兽衣的小丫头似乎在悄无声息地朝他靠近……
步熵倏地睁开了双眼,致使某个做贼心虚的小丫头吓了一跳,冷不丁地打了个激灵。
小丫头恶人先告状:“喂!你干嘛吓唬人?”
步熵轻笑了笑,“抱歉”。
随后,他复而闭上了眼睛。刚刚那一眼,他已将这小丫头的身份猜了个分。
一身兽衣,多半是万兽谷的人;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口哨,这意味着她能驾驭飞禽走兽;万兽谷口哨分红蓝黑三阶,她的是黑色,说明在万兽谷的地位不低;年约十八,性格跋扈,
想来应是万兽谷谷主的女儿,万问语。
有点意思……就像他能用短笛迷了守卫随时逃走一样,她同样可以驾驭万兽助自己离开,可她没有。
这是为何呢?
是不想走还是不能走?
不想走,说明她对接下发生的事情有着绝对的自信,至少不会像隔壁两人那样急得团团转;不能走,说明这里有什么牵绊住了她,不得已要留下来。
到底是哪一种呢?
是也想搞清楚傅非天的阴谋,还是对那起死回生的丹药势在必得?这决定着他们能否成为盟友。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无礼呀?”万问语叉着腰质问着步熵:“难道家中没有长辈告诉你,别人问话要好生回答吗?”
“是在下失礼了,还望姑娘莫怪。”步熵朝她拱了拱手,语气温和,“在下身体不适,可否一会再回答姑娘的问题?”
“……”
万问语一时语塞。
人家态度都这么诚恳了,她要是再找茬儿,那就真成了鸡蛋里挑骨头了。
无聊得坐回去,万问语靠在墙壁上左看看右看看,最终还是不声不响地打量起跟前这个白面书生:也不知道是敌是友?
她原本想晚间偷偷溜出去大闹和月山庄一番,可他万一告发她,那她岂不是没得玩了?
眼珠子一转,万问语似乎想到了什么,而后贼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