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都……练剑?”郑弘轩问的迟疑,可手上动作半点不见拖泥带水,拉着沈步月的胳膊便将她手上的纱布扯了下来。
手心里几道凌乱的还未长好的伤疤,被逐渐明亮起来的烛光照的清晰。
郑弘轩兴师问罪的将她的手掌抬高一些,仿佛让她自己看看这是不是“手心有些痒”,口中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若不回答,我自然会去找旁人问个清楚。”
“哎……”沈步月有些惶急的想要抽回手,第一次在郑弘轩面前感觉有些败下阵来。不过好在郑弘轩手上没有用多大力气,沈步月挣扎几下到底还是将手藏在了背后。
“没什么的,只不过是小伤,而且该从这里要回来的,我都已经要了回来。这伤也快好了。”
沈步月避重就轻的回答完,想赶紧赶他回去休息,谁知郑弘轩完全不满意她的答案,一双满是风沙疲惫的眼睛盯着她:“你若不愿告诉我,我便去问楚云深。”
“你怎么了郑弘轩?”沈步月也有些焦躁,甩了手有些不耐的看着他:“这件事情跟他没有关系,何必扯上不相干的人?”
“不相干的人?”郑弘轩的情绪也忽然被她点燃一样,死死的盯着她,似乎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个答案来:“你倒是告诉我,自从你来了京都,身上生的哪一件事情与他无关?”
沈步月丝毫不惧他,冷冷的会看着他,应道:“这件。”
又有些疲惫一般的转过身去,声音放低了些:“如今夜深了,我累了,你也该累了,先去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也来得及。”
郑弘轩一声冷笑:“恐怕今日是必然要说个明白的了。”
沈步月皱眉看着门被推开,穿戴整齐的楚云深出现在门口,看见沈步月的时候脸上表情有些奇怪,但很快便转向郑弘轩笑道:“少将军连夜回朝,倒是先来叙旧了。我不来似乎有些太不好客了。”
郑弘轩懒得与楚云深废话,直接走上前去,一把拎住楚云深的衣领,恶狠狠的逼问道:“是不是你做的?”
楚云深被这样对待,只是眸色深沉几分,面上居然还是笑着的,低头看了看郑弘轩揪住他领口的手,才道:“少将军所说何事?”
“你不要给我装傻!”郑弘轩激怒起来,拎着楚云深的领口摇晃几下:“沈步月手上的伤,是不是你所为?”
“少将军……”楚云深被晃得丝凌乱,面颊上的线条因为忍耐而渐渐明朗起来,但面上仍然维持着笑意:“此话何意?长乐公主乃是我妻,我疼她宠她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让她受伤?”
“你们是什么关系,你我心知肚明,你又何必在我面前说这种话?!”郑弘轩又晃了几下,松开的左手忽然紧握成拳,眼见着便要朝着楚云深挥过去,沈步月皱眉刚要上前制止,却见面前两个人忽然分了开,伴随着皮肉相接处的抨击声音,却不是郑弘轩先动的手。
楚云深未来得及收回的拳头放在身边,筋肉鼓起间似乎可以窥知他的愤怒,他面上的笑意已经消失无踪,冷冷的看着郑弘轩道:“我夫妻之间的事情,没必要桩桩件件的都告诉少将军一个外人吧?”
郑弘轩本没有防备,这一下打的他人都趔趄两步,他直起身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眸中的光像是狼一样的亮起来:“谁内谁外,恐怕是你没有搞清楚。”
两人身子皆紧绷起来,虎视眈眈的看着对方,明显就是想在这里打上几个回合。
沈步月有些头疼的迅站到两个人中间,一左一右的看着他们两个,皱眉问道:“两位非要在我的卧房里打吗?郑弘轩你半夜把我吵醒就是为了做这种事情?还有你,楚云深,你深夜跑来我房间,就是为了跟他打架?”
楚云深先接话:“自然不是。长夜漫漫,我听到公主的卧房里似乎有些动静,担心公主的安危,便过来看看。”
沈步月看了一眼他身上整整齐齐的行头,心想这人穿衣服的度大概是真的快。
又转向郑弘轩。
这人的脾气上了一趟战场似乎又好了不少,吐出口中的血沫道:“我自然不是来找这个人打架的,可是你总该告诉我,你手上的伤……”
“沈相宁。”郑弘轩话还没说完,沈步月已经快的吐出来这个人名,快的郑弘轩整个人都有些懵,愣愣的又问一句:“你说谁?”
“马上就要成为大烨此辈中第一个封王的皇子的,沈相宁,宁王殿下。”
沈步月有些戏谑的将这一大串话说出口,眼神却忽然变得阴鸷:“让人恶心的畜牲。”
郑弘轩显然是有些愣住,不仅是沈步月口中说出了一个他根本没有设想过的人名,还因为沈步月此时的态度。沈步月这人性子天生淡漠几分,虽然不到喜怒不形于色,但很少有这么强烈的主观厌恶情绪表达出来的时候。
如此看来,沈相宁必然是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可是他们两个又怎么会有交集?
郑弘轩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自然是安静了不少,可沈步月没隔几天又得揭开伤疤,整个人情绪都有些糟糕,眉宇间的不耐越来越明显。
“若是有什么事情,少将军只管问本王便是,此时便让公主好生休息吧,若是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也不迟。”
一直没被照顾到的楚云深自己便从愤怒状态中缓解过来,此时还能温和劝解起郑弘轩来,但沈步月承认此时对他心中是感激的。如若任由郑弘轩这样闹下去,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