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次的事情,跟忠顺府应该也有些关系。”颜元初见英王有些吃惊,就说,“王爷也听说了吧,这次被杀的少年,都是永嘉十三年九月十六日出生的。忠顺府的世子,也是这一天出生的。”
“这么说,那个丁循去郊外的田庄,”英王问,“还有这一层关系了?”
“嗯,”颜元初一副孺子可教的欣慰模样,说,“不管这事背后是谁,这人多半也知道,忠顺府的世子,就是这一天出生的。就算不是冲着忠顺府去的,也多半有牵连的可能性。难怪丁循,这么上心做事呢。”
“他们的大小姐,倒是安全无恙,”英王想到徐婉如,笑着说,“她就跟着那些个道士,出家去了。”
“说起来这个大小姐,也实在有些古怪,”颜元初对英王把簪子给了徐婉如的事情,一直骨鲠在喉,“哪有年轻姑娘,不眷恋红尘,反而跟着道士出家的呢。”
“不过,那可是孙神仙啊,”英王感慨,“若是他收本王为徒,本王也要好好考虑一番的。”
“哈哈哈,”颜元初笑,“不仅王爷要好好考虑一番,宫里的皇上,怕是坐不稳龙椅了。”
英王会意,也跟着颜元初笑了起来。肃宗的疑心病极重,如果他真的跟了孙道隐,成了孙神仙的俗家弟子,肃宗不怀疑他才怪呢。
有孙道隐这个活神仙加持,英王在俗世的名声,自然好的不行,有百姓拥护,有神仙护佑,肃宗在龙椅上面,怎么可能坐的安稳。
马岱因为起火的时候,保护英王不力,这会儿被王锦鹏留在了真君观,说是要细查起火原因,没有跟着英王他们一起回府。
所以,没了马岱随行,英王和颜元初说话,就不怎么掩饰了。反正,车外有明忠明诚守着,出不来什么大事。
谁知,英王的笑声刚停,却听见有人很轻蔑地冷笑了一下。颜元初也愣住了,这冷笑的声音,分明是个女子。
车里的空气,一下子安静的有些吓人。
“谁,”英王突然喊了一句,这时候,外面的明忠和明诚,早已经没有声音了,只是车马,还在不停地往前冲。
“这次是邓洁,下次就是邓淑了,”这女子冷冷地数落道,“除去她们,邓家还有好几个适龄的孙女,你避的开嘛?避不开的话,你是没什么事,大不了听天由命,订婚了事。可她们却必定出事丢了性命,你又何必回京城呢,洛阳不好玩嘛?还是说,训练死士不够刺激?”
她说前半段的时候,英王只觉得这个来历不明的不速之客,真是个白莲花的圣母。邓家的孙女死不死,邓家人都不放在心上,他堂堂一个大楚的王爷,有什么好在乎的。
可是听到后半段,听见这人对自己在洛阳的行踪一清二楚,英王的头皮一阵阵的发凉。这个人,她究竟是谁?
要知道,英王训练死士的事情,连锦衣卫都不知道,这人又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如果她也知道了,那就说明,还有其他人,也可能知道了。
想到这些,颜元初赶紧朝着空中拱拱手,“这位高人,既然出语点拨,不知道有何高见?”
“这天这么冷,”那女子轻笑了一声,“生场病多好。”
说着,就听见女子的声音,渐渐远去了。英王探出头一看,车马上的明忠明诚早已经不见了踪影,而赶车的车夫,半偏着身子,也早就昏过去了。
颜元初手无缚鸡之力,见马车飞速疯跑,心中实在有些惊慌,“王爷,先让马车停下来吧,这样子太,太危险了!”他是个足智多谋的军师,可是,再聪明的脑子,到了这个时候,都不管用了。
智囊靠不住,护卫不见踪迹,暗卫更是无影无踪。
英王见状,只得自己亲自上阵了,掀开帘子,跳出车,攀上了飞跑的马。谁知,这几匹马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就是不肯停下来。英王无奈,只得拔出匕首,割断了缰绳。
一匹马脱了缰绳,飞速跑的无影无踪了。另一匹拖着一根缰绳,歪歪扭扭地带着马车,还是绕了好一会儿,才脱缰而去。剩下一架孤零零的马车,这才算彻底停了下来。
颜元初叹了一口气,劫后余生,手脚发软地从马车上爬了下去。谁知道,他一下去,却看见英王躺在地上,半脸的血,神志不清。
“王爷,王爷!”颜元初高声叫了起来,心里却怒号不止,原来那个女子说的生病,指的就是这么一回事啊,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路人听见颜元初高喊王爷,再见他们的车马十分豪华,便知道他所言不虚。众人扶了英王起来,英王府的侍卫才纷纷赶到。
等大夫赶来的时候,颜元初才发现,英王摔断了一条腿,伤了半边脸,还脱臼了一只胳膊。
这病,可病的不轻了,全京城的百姓,又看了个仔仔细细。就是早上在城门口说着要抓杀人凶手的英王,刚回城,就落了这么一个下场。啧啧,真是可怜啊。
没一会儿,宫里宫外都传遍了,英王今天不知道走了什么倒霉运。先是在真君观里,被火给熏晕过去了,一出真君观就更倒霉了,马车走到一半竟然出事了,活生生摔了个生活不能自理。
宫里的御医,邓家的补品,就跟流水一般地往英王府送去了。
本来,肃宗听说英王摔伤的时候,还有些疑虑,莫非,是十三不愿意夹在他和太后之间,所以装病了事。
谁知道,验伤回来的御医只是摇头,说英王这次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