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明月悬空,星辰满天。
灵岳宗外的一条河流边,两个人影偷偷摸摸地来到岸边,手中抬着一个大麻布袋。
“朱哥,我们就这么把这小子沉进河里淹死没关系吧?”一个满脸麻子的宗门弟子担忧道。
那被称作朱哥的少年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不就是个外门弟子吗?宗门有多少这样的弟子在外做任务丧命,放心吧,根本没人过问。”
“可是我听说他是段家的子嗣,我担心会招惹到麻烦。”
“放心吧,就这个废物,段家根本没心情搭理他,况且他还不知死活地得罪了徐师兄,活该落得如此下场。”
说着,两人就毫不犹豫的将麻袋仍进河里,亲眼看着麻袋沉下去,然后确定四周没人看到这才蹑手蹑脚地离开。
冰寒刺骨的河水淹没段平凡的身体,他迅速从昏迷中惊醒过来,意识到自己是被人关在布袋里,扔到了某条河水中。
“可恶,刘麻子和朱攀两个人竟然想暗杀我!”
他是乌尔国三大家族之一段家家主段云昊的儿子,这种高贵出生的他本应享受荣华富贵和数不尽的修炼资源,但奈何段云昊根本就不重视他,因为他的娘亲不过是府上一个婢女,段云昊一次无意中的醉酒后才有了段平凡的出生。
段平凡不但从小在段家受到排挤,还时不时受到段家正牌夫人的坑害,连一些下人都看不起他,若不是段云昊还在意自己的名声,他恐怕难以存活到现在。
后来经过他的努力修炼,终于在十五岁的时候突破到了炼体五重被灵岳宗选中,这样的速度在段家虽然说不上快,但也不算慢了。正妻的儿子段通十五岁已经达到了炼体九重,乃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后来被乌尔国的最强宗门铁衣门选中,自然不是段平凡能比的。
至于家族其他一些天赋较好的也大多进入了火炎宗修行,这些宗门都比他身处的灵岳宗强一点。
可他并不灰心,他相信只要自己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就能在宗门出人头地,将来也能在家族站稳脚跟。
别人修炼的时间他在修炼,别人睡觉吃饭的时间他也在修炼,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变强。
他永远忘不了离家时娘看着他那充满希冀的眼神,每次想松口气时那眼神就像一条教鞭鞭笞着他前进。
可是一个残酷的事实打破了他的幻想,宗门检测他的天赋只有一级,可以说是最差的修炼天赋了,修炼速度比别人慢几个台阶,想要突破炼体境更是要花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
炼体越到后面修炼越困难,在灵岳宗修炼了一年的时间也才堪堪突破到炼体六重,同龄人早已将他甩开,原本的志气满满的他也变得有些灰心丧气。
早上他出门想去武技阁挑选一门强大的武技来修炼,可是一出门就被脑袋就被一股力道敲晕,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被放在麻袋中沉入河水中。
昏迷前还隐隐约约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就是同是宗门外门弟子的刘麻子和朱攀。
至于为什么这两人会来偷袭自己,他想都不用想是徐羽的指示,原因无他,因为他跟宗门的一个女子走得比较近,而徐羽又对那个女子心生爱恋,每次看到段平凡与那女子走在一起就脸色难看,虽然隐藏的很好,但段平凡还是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杀意。
只是没想到他会派人公然在宗门内偷袭暗杀他,要知道,宗门是不允许门内弟子互相残杀,一旦发现必将严惩。灵岳宗一向门规森严,与实力身份无关,这才能在乌尔国屹立多年不倒。
段平凡憋着气,拼命地用力往外撑,可是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把麻袋撑破,想用力击打,但是水中阻力太大,很难用上什么力量。他摸了一下腰边,随身携带地利器也被人拿走了。
无能为力的他一阵绝望,难道今天真的会悄无声息地死在这冰冷的河水中吗?他不甘心,若是自己死了,那娘怎么办?娘还在那个冷漠的家族受苦。
就在他感到束手无策之际,河底突然亮起一道光,从麻袋里都能看到外面的闪耀。
这道光也让他在冰冷的河水中感受到了一阵温暖,他能感觉到,随着他身体的下降,周围的温度也越来越高。
随着他身体快速地往下沉,温度越来越高,河底仿佛有一股力量在召唤他,不停的呼唤着他,涌起一种熟悉的感觉。
突然的,段平凡感觉身体涌上一股强大的力量,一拳击出,麻袋顿时破出一个大口子,他顺势从里面钻了出来。
他震惊地看到脚下远处闪着的一团火光,没想到这水底竟然有火种,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水火不容似乎不再真实。
尽管他非常好奇,但是若是再不上岸他就会窒息了,于是他拼命向上游去。
那团火光似乎是察觉到了他要上岸,竟然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上升去,目标正是段平凡。
他也感觉到那火光的意图,但没有理会,只是继续上游,等到火光越来越近,他终于看清真颜。
那是一颗发着浑身散发着火焰的珠子,本身呈血红色,它看到段平凡如同顽皮的孩童一般兴奋,悬浮在水中颤动。
段平凡仔细看去,这颗珠子中充满了血液,血液中养着一束花。
这朵花瓣如龙爪,瓣旁还生长着一条条如龙须一样的花丝,花柱如充满血液的经脉,被囚禁在珠子中,当中的血液灌溉着它,显得极其邪恶与妖艳,仿佛在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