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墨没有给何岁反驳的机会,就继续道:“咱们不都是一样的人吗?猛然从原来生活的地方来到这里,举目无亲,所以会想要讨好谁都无可厚非,如果你在我之前遇上他便罢了,可是我现在真真切切地把他当哥哥的,我不希望他被人利用。”
何岁冷笑:“当婊子还要立牌坊,你怎么就知道我是利用他?你扪心自问,你自己不是存了利用他的心思?朱文均将来可是权势滔天的人,谁不想靠着大树好乘凉?”
陶墨的脸色一白,身形摇晃了一下,她喃喃道:“权势滔天?你胡说,兄长最后的下场明明并不好,我现在,一直在想救他的方法……”
何岁愣住了。
陶墨上前去摇晃何岁:“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俩知道的不一样?兄长他明明……难道我们看的不是同一本书?”
何岁也懵住了,她看起来不知所措:“我,我不知道啊!难,难道这后面的发展还是不一定的吗?”
陶墨倒是没想到何岁居然这么上道,她露出一种堪称希冀的神情,也就是说,“兄长他真的可以不死的?你快告诉我,要怎么办?”
何岁这时已经稍微反应过来了,她摆出一副优越的神情,笑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啊?”
陶墨也不是真的想要从何岁这里知道什么,她装出负气的样子,简单同何岁争辩几句,就离开了。
有何岁这么一掺和,朱文均果然怀疑她了。
这其实也不难理解,朱文均作为家中不受待见的庶子,生母早逝,嫡母不喜,父亲无视,姨娘庶妹也都恶语相向,在家中仿若一个透明人,这时候她一副初来乍到的天真样,就很容易走进这个缺爱的十七岁少年的心里。
但朱文均毕竟不是普通的十七岁少年,他有心机,有手腕,是不可多得的政客人才,潜龙在田,却也不可小觑。
果然,当他发现何岁也用一种和她相似的方式接近她的时候,就起了试探她的心思。
陶墨想到朱文均今早故意软化的态度,不由冷笑,如果不是她机警一些,可能就被他骗了。
这个世界破坏者众多,其中不乏穿书者和重生者,谁也不知道朱文均会不会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遇到旁的穿书者,故而陶墨借着同何岁的争吵,把真相揭开一半,这样真真假假,最能唬人。
[这个朱文均不简单啊,外界包括何岁这样的穿书者都以为他这个时候还是个什么都办不到的小可怜,但他已经可以在朱家安排人来跟踪你了。]二八感叹道。
陶墨朝周围看了看,才在心里道:“这样有什么不好?他自己够强,我就多一分助力,也省的我悉心培养了。”
二八还是不能认同[你小心一点,别被他坑了。]
陶墨不置可否,直到晚上同姜氏再次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才好奇地问道:“阿娘,为什么您和阿耶都不喜欢二哥?”
朱景山毕竟不可能每晚都在姜氏这里吃饭,这晚便只有姜氏同陶墨两个人。姜氏正给陶墨夹菜,猛地听到陶墨这么问,顿了一下,才把菜放到陶墨碗里,问道:“怎么想起来问这个?是不是有谁在你耳边说起什么了?”
“没有,我只是突然想起来,有些好奇。”陶墨坦然道。她是真的好奇,自从她手里有了点贡献点之后,几乎想从二八这儿知道点什么都得付费,故而关于朱文均的过往,她一点也不清楚。
她每次去朱文均那里,见他冷若冰霜的样子,就不忍揭他伤疤,一直到今天朱文均试探她,她才想起来问问姜氏。
姜氏见陶墨神情坦然,目光温和了些许:“他娘是在阿娘同你阿耶成亲前的一个爬床婢女,因品行恶劣,生下他不久就被家法处置,死了。这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遗传了他娘,见人就冷冰冰的,那眼神比蝎子还毒,又被大师批命不详,之前还吓疯过一个婢女,阿娘知道你生性善良,但你不必同情他,他不值得。”
陶墨想说朱文均一点也不需要同情,他的才智放到这个家里也算第一位,跟了前太子日子过得不会差。
她做李凝时的那个二哥,就是对下属太好了,才会被下属坑。
“阿耶在和阿娘成亲之前就有孩子了,阿娘会不会生气?”陶墨道。
闻言,姜氏轻笑一声,道:“刚开始呢,确实有些隔应,可是这么多年了,你阿耶也去了几房姨娘,生了五娘,阿娘早就习惯了,现在,阿娘又有了你,没什么可生气的了。”
陶墨表示理解,这个时候的女子多半都是这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若在夫家受了委屈,就让自己习惯,基本没什么反抗情绪,生了孩子后仿佛有了精神支柱,对于自己的委屈,就更不看重了。
陶墨暗暗计算了一下祝福水的起效时间,现在何岁的灵魂已经稳定下来了,但还是很微弱,想要完全恢复,至少还要半个月的时间。
但这个穿越女的脸怕是再十天就要好全了,到那时她再到姜氏和朱景山那里转悠两圈,只怕这身份未必能维持到原何岁醒来。
陶墨又想到放在单青那里的任务,一时间只觉得头大,便没了继续询问朱文均往事的心思,低头默默吃饭,早早地便回去了。
之前的那件黑色的夜行衣,早已经被单青撕破了,陶墨穿回来补了好几次,奈何她素来不擅长这个,只好作罢。
陶墨问二八要一件新的夜行衣。
二八拒绝。
陶墨皱眉:“我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