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大巴的樱木一个箭步跃入车内,未及站定便气喘吁吁的与赵玉霞老师说道:“呼~老师,对、对不起,我家里有事,呼~来晚了。我是高一.3班的三十九号学生,呼~王蕴,呼~感谢您让我、让我搭乘您班级的车。呼~哇,快要累死了……”
而赵老师听她讲完,仍是微笑着点点头说:“别着急……不用客气,都是一个学校的同学……特默,快安排王同学坐下。”
“好嘞!”tmd吆喝一声,满怀深意的望了我一眼后,走上前去。
“樱,那个、王蕴同学……抱歉,因为车上的座位已经全部坐满了,所以只能委屈你在后排座位上和我们几个男同学挤着坐了,你不介意吧?这里正好还有一位你的同班同学呢……”
“呼~当然不介意,能搭乘上车就不错了。呼~还有我的同班同学?我倒要看看是谁?”樱木边说边把头朝后探了过来,恰巧与伸长脖子向前观望的我四目相接……
“靠~”樱木低声咒骂了一句,但双颊却霎时间嫣红满布,随后竟低垂下了那长久以来一直高昂的头,怯生生地望着自己的脚尖出神不语。
而我也一时语塞,呆望着她那张樱桃红般的脸庞不知所措起来。
“特默,快安排王同学扶稳坐下,我们马上要启车了!”赵玉霞老师在车前督促道。
tmd鬼头鬼脑的看了看我,又转头望了望呆立的樱木,若有所思的笑了起来,小声嘀咕着说:“嘿嘿……你们都听见了,这可不是我刻意安排的,是我们赵老师让大家快点坐下的,咱们与车队已经落下很远了,必须马上启车……”
言毕,未及我们搭话,tmd便一屁股坐在了后排座的正中央位置,加上座位右侧之前坐着的两个人,只将座位中仅存于我左边的一个空位留给了樱木。
樱木望了望面前座位,犹豫了片刻,最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上前坐在了我的身旁。哪知刚一坐下,便用力地伸了一个大懒腰,大咧咧地嘟囔着:“呼~可累死老子了!”随后就不管不顾的把行李包脱了下来,硬生生地塞在了我和她之间本就不大的空隙中,身子随意地向后仰去,翘起二郎腿,低头摆弄起了手机,不再言语……
大巴再次启程,但我身处的环境较之以前却不大相同。由于樱木的动作较大,直把身侧的我迫的一阵退避,从而挤得右侧包括tmd在内的三名同学所处空间更为狭小,众人均是叫苦不迭,又无奈于樱木是一介女流,只好强压怒火默不作声。
而处在樱木和tmd等其他三人的多重挤压下,我的境遇更加苦不堪言。我几乎是侧坐在座位上,半个臀部坐者,另半个臀部悬挂在那微乎其微的狭小空间里,姿势与古代闺房侧坐绣榻的少女如出一辙。车辆稍有颠簸,那悬在空中的半个臀部便不由自主的随风飘舞,技术含量堪比太阳马戏团中的各类杂技亦毫不逊色几分!
看到这想必很多人会问我:那么难受,你干嘛还坐在那儿啊?
我只能含蓄回答你们:我tm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
直到很多年以后,我在查阅了大量相关书籍又经过深层次科学分析后,才得出了问题的准确答案,主要有以下三点:
一、碍于赵老师好心相助的情面,不好意思提出座位拥挤的意见;
二、维护那位刚刚相识不久的同班同学——樱木的情面,没办法提出座位拥挤的意见;(总不能举手大声说:老湿,sorry!这个女同学动作好粗鲁,弄得我好不舒服吧!吐……)
三、樱木分明就是故意将我隔离开来,试问我一个大男生又如何向她提出座位拥挤的意见呐!
所以,综合上述三方面不知所云的原因,我得出自己当年苦忍挤迫、坚持以杂技技巧坐在后排座上的最终结论——脑残!
没错,当年的我就这样在一种思绪如残的状态下坚持着乘车离开了毁文,朝着目的地电报山挺进。
……
电报山地处小城的东北端,与西南角的毁文遥相呼应,所以即使小城不大,但前去的路途却是不近。大巴车一路疾奔,驶出市区,上了省道,满眼便是一片片平坦的田野。
时值清晨,初生的阳光尚未将田间那整片的作物铺满,整个旷野被一层细腻轻柔、似梦似幻的白色雾气所萦绕。那布满青黄色斑驳的玉米地,墨蓝如缎的沟渠,一条条人工踏出的乡路弯曲蜿蜒地探向远方那昌茂的森林,间或有几座由茅草或砖瓦筑成的民房错落地分布其中,构成了一幅九月乡下特有的别致画卷。
望着窗外的美景,我一时间看得痴了,复又瞧见坐在窗前的樱木此时也被外面的景色引的出神,一张俊俏的脸庞被清晨透出的几缕阳光映衬得愈发美丽,精致的五官随着光线的变换渐而显现出剔透、朦胧的形影,竟美的不可方物。我一时心动,不由自主的望向她的唇角,岂料那泻满微笑的唇角此时竟也微微颤动,呢喃般地轻语了一句:“好美……”
好美!
好美的风景,好美的人儿,好美的一句话。
这句话穿透了薄寒的初秋;穿透了纤尘的喧浮;穿透了我那颗一直以来寻找净土且躁动不已的心。
……
大巴载着众人一路进了电报山,并在不知不觉中驶上了山道。山道崎岖,大巴行至一弯道路口,正值司机的视角盲区。却在此时,迎面飞速开来一辆农用货车,大巴司机大惊之下急打转向,大巴与农用货车几乎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