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非鱼最终还是去了翡翠林园的祁府。
她到医院去接祁林焕,然后和祁云骁一起过去。
餐桌上倒是其乐融融,谈论的都是关于结婚的事宜。崔心曼的态度收敛了很多,坐在祁立诚身边,没有出声反对,但也是不闻不问。
看爷爷那么热情,李非鱼不得不提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我爸还不知道我要结婚的事,我觉得,他可能不会同意,至少,不会那么快同意。”
祁林焕的神色凝重,“嗯,你爸的个性,我了解,这是的确得慎重。”
祁云骁不以为然,“过些日子我抽些时间出来,陪非鱼回家一趟。”
“嗯,去了要好好表现,不要轻浮,要成熟稳重!”祁林焕告诫他。
祁立诚点头:“非鱼的父亲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你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哥,我看你还是等伤养好了再去。”祁云骏也忍不住搭腔:“我有种预感,你肯定还要被你岳父再打一顿,而且还是往死里打!”
祁云骁很自信:“哼!没事,非鱼会保护我。”
李非鱼侧头瞥了他一眼,幽幽道:“你见过有跟老子斗的儿子,你都不会反抗叔叔,你凭什么认为我敢反抗我爸?”
祁云朵哈哈大笑:“哥,你多带点跌打肿痛的药吧!以备不时之需!”
“……”
晚餐结束后,祁云骁带李非鱼上二楼,十年前她住的房间。她很诧异,房里的摆设还和她走之前一模一样,有佣人定期打扫,干净整洁。
“爸爸说,房间给你留着,想你如果回到这里,还有地方住。”祁云骁说。
书桌上的笔筒,书架上的书本,就连床单的花色,都是原来的。
李非鱼心里很暖,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就好像时光流转,又回到了当初。
祁云骁来开落地窗,让夏夜的清风灌满整间屋子。
“你走以后,我经常从阳台上跳过来,什么也不干嘛,就坐着发呆,现在想来,有点傻。”
“你那不是傻,那是失恋后遗症。”李非鱼一本正经道。
“不,那是我想你了。”
祁云骁轻车熟路地打开衣柜,里面的衣物都已经折叠好收进了压缩袋里。
“我进入部队之前,把你的东西都整理了一遍,待会把这些都搬回华洲壹号吧。”
李非鱼过去瞟了一眼,衣服,鞋子,袜子……都在呀!
“我以为早就扔掉了呢?”
“谁敢扔呢?”
祁云骁在那堆储物盒里翻了几下,拿出一双运动鞋,摆在她面前,“喏,你的鞋子!”
白色的运动鞋,带着红边,是祁云骁第一次给她买的鞋子。
久违了,有点想念,也有点悸动。
祁云骁又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条红色围巾,往她的脖子上缠绕了两圈,“那天早晨云骏告诉我,说你走了,我当时就有点后悔了,我开车到火车站,但在路上堵车了,堵了太久了,我冷静了,继续留你在这,还真不如回去。我回到这里,发现你什么都没有带走,连手机也没有拿。想你当时肯定是恨死我了……”
“是的,我不光当时恨你,现在也恨死你!”李非鱼冷冷道。
祁云骁一愣。
“大热天,你给我戴什么围巾?你不热,我热啊!”
“唉!以后别乱说话,吓死我了!”
祁云骁暗松口气,继而把围巾给她解下来。
李非鱼在这个房间转了一圈,然后像以前那样直接摆了个大字倒在床上。
带着恨意离开,终于,因为爱意,还是回来了。
祁云骁因为背部的伤口还未痊愈,只能侧躺着,一手支着脑袋,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我认为搞定你爸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生个孩子,彻底地把生米煮成熟饭。”
李非鱼白了他一眼,“那你可能真的会被打死。”
“生个孩子叫他外公,他心一软,也许就不追究了。”
“我劝你啊,还是老老实实的,安分一点,别想着什么歪门邪道。只要能做到骂不还口,打不还手,这事八成还是希望。”
“八成希望?”祁云骁提高音调,“还有两成呢?”
“还有两成,是丢你到江里去喂鱼!”
祁云骁的表情顿时变得很纠结,李非鱼解释说:“我爸这人很爱惜名声,要是被人说成什么未婚怀孕啊,奉子成婚呀!他心里不好受。”
祁云骁“哦”了一声,嘿嘿一笑,“你们那的婚宴有什么习俗?我们可以在你们县城那里办个三天三夜的流水席,把十里八乡的人都请来,你们那边喜不喜欢听戏啊,要不要请个剧团去表演?”
“神经病!”
祁云骁低头吻了下她的唇,“我是认真的。”
“你要敢这么做,我爸真的会把你扔进江里!”
“既然这样,那我只能先让你生个孩子,我要是被扔到江里,就让你儿子去救我!我还不信你爸不心疼他的外孙!”
说着,他的大手就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移。
“你别乱来,爷爷还在楼下呢!”李非鱼心慌地推开他。
“我们应该在这张床上,完成当年未完成的事!今晚我们不会去了,就住在这吧,你想睡这边,还是睡我那边?”
“我才不跟你发神经!”
李非鱼翻了个身,从床上爬起。
祁云骁大手一捞,压着她的腰,不给她起来。
两人僵持拉扯中,房门猝不及防就被推开了。
云朵眨着大眼睛,无辜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