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颗如断了线的珠子从天空掉落下来,天地间像被一层轻纱笼罩,一切显得朦胧看不真切,而雨水在地上打出嗒嗒的声音。
突然风向一转,雨水吹进了走廊,在廊上站着的叶悠赶紧打开油纸伞遮挡住雨水,往没有雨水吹来的地方走去。
她探出头,低眼看了一眼在她面前的伞面,普普通通的一把油纸伞,上面没有任何的装饰,十分的朴素,她的目光幽深,脸上却露出思考的表情,看向了远处。
叶悠看了一眼雨幕中看得不真切的宫殿。
黑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龙,白墙青瓦,雨在她的眼前形成水帘,她抿了下嘴,百般无聊轻若无声唱道:“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在同个屋檐下你渐渐感到心在变化,你爱着他也许也带着恨吧,青春耗了一大半……原来……”
叶悠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看向殿门口——商量什么事要怎么久?
黑色庄严的大门打开,雨幕的对面出现露出暗幽大殿,一个身姿影绰的少年在大殿门口抬步走了出来。
少年戴着一个白面具,仅露出一双如黑玉石的眼睛,眼睛如黑夜里没有星星月亮、没有一丝光亮的。
叶悠愣了一下,她脑海浮现出压抑两个字。
少年出了门口见到在对面廊上的叶悠时,双眼霎时明亮起来,他伸手拿过旁边小翌早已打开的伞,漫步走向叶悠。
“如何?”叶悠边走边道:“他又没有答应?”
“他说现在还不是时候。”范之舟走在叶悠身旁,声音深处带着一丝丝沉闷道。
叶悠微撇了下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竟有些高兴,他不要她出宫是想让她留在这里吗?
想法从脑海里一闪而过,叶悠的心慢了一拍,她眼睛微眯,眼神暗幽藏着几分坚定,“除了去让他帮忙,还有什么办法让我和姐姐出宫吗?”
“假死。”范之舟缓缓的说:“你会做假死药,假死轻而易举。”
“不行。”叶悠眼眸有光流转,别头抬了下眼皮望着眼前的大雨道:“我若和我姐姐假死,将来我出现在皇上面前,他一定会以为是镇国候府帮的忙。”
她的眼皮垂下,视线落在了华阳殿门,殿门紧闭,低沉道:“如此,你们和他就生出嫌隙。”
欺君之罪,一但被君皇现,让君皇如何去想?如何对待那位臣子?
连璟和范之舟是兄弟,就算现不会对他怎么样?也会对他生出嫌隙,对他不再信任。
叶悠转开视线,脸上有淡淡的忧思之色,看着前方的路,“我不能让你们为了我生出嫌隙。”
范之舟半垂眼眸,广袖白袍,身上有一股从容又忧郁气质,旁边的雨幕将他衬得他整个人又忧郁几分,像天上遥远的白云。
叶悠道:“几日不见,世子是走忧郁路线了?”
范之舟抬起眼眸,眼睛明亮有神,如春风拂过花丛,花随风摇曳的生气,“你说的没错,我这几日的确是在走忧郁路线。”
叶悠嘴角勾起,轻快的笑道:“我猜得果真没错。”
范之舟笑了笑,“过几日东阳会来使者。”
“东阳为何来使者,又是为何而来?”叶悠问道。
一年前东阳派将军阳圩攻打燕国,燕国派顾平和对战,顾平和赢,为何他会赢,原因是因为他有一个坑爹的儿子啊!
有一次顾平和装不敌,阳圩之子偷偷率兵去偷袭顾平和,阳圩去阻止,与其子一同中了埋伏,阳圩拼死让儿子逃了,而顾平和又让人去偷袭东阳的大营,士兵群龙无又被偷袭最后的结果是败了。
叶悠回想着这件事,心里感叹一句简直是古代的坑爹先例啊!
她在前方走着突然现范之舟没在身旁,回头看着停在后面的范之舟,他就在那站着,看着廊下的枫树,眼神透着生动的笑意,眼中的光亮如星空般璀璨。
叶悠不解的凝视他,再次看向枫树,晶莹剔透的水珠在枫叶上滴落在地,敲打着古朴有些久远的青砖,嗒嗒的声音时断时续,清越悦耳如远方的歌女在吟唱自己的忧愁。
叶悠脸上的不解之色更显在脸上,眼里写满了疑惑凝视范之舟,他转头看着她,即使戴着面具,她也能看到他惊喜的样子。
“没想到这里会有枫树。”范之舟看向枫树道:“我和你一起看了枫叶。”
“啊?”叶悠这下彻底疑惑了,她不明白他的意思,一起看了枫叶又如何?
她疑惑着,却不知她刚刚那一句“啊”是把她这个人显得傻,不过傻中透着几分娇俏可爱。
范之舟含笑望着叶悠犯傻的样子,不过叶悠下一刻就换了表情,嘴角微微勾起,不明白地笑着问道:“和我一起看枫叶又怎么样?”
范之舟笑了笑,眼中满是笑意,他上前两步摘下一片叶子,素手绿叶,细指修长有淡淡薄茧。
叶悠看着望了一眼他,问道:“你最近在干什么?怎么手上多了茧。”
“我最近在跟祖母习武。”范之舟回答,他拿着枫叶,此时枫叶颜色是深绿,脉络非常清晰,那鼓掌似的小手对着她,范之舟上前几步道:“送你。”
叶悠接过,半垂眼眸凝视手中的枫叶,轻声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范之舟闻言静静的看着叶悠,叶悠抬起眼眸看着他,他道:“他们是来和亲的。”
四国互相之间都有联姻,纵横交错,类似于战国时期各位诸侯的相互联姻,不过这个却比它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