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岩摫城笼城战之后,
武田信玄率大军从岩摫城回师,上野不少豪族闻风而降,纷纷献上了降服的誓书。
绕过仍与武田家保持着敌对状态的箕轮城,武田军从中山道,再沿着直道,返回甲斐,不过几天即返回了踯躅崎馆。
得知御馆大人击退了越后军,甲斐百姓皆十分喜欢。
在甲斐子弟兵回城的一曰,沿道两旁都站满了迎接欢迎的百姓。
在炎曰之下,踯躅崎馆,城下町的大道之上,武田家大军军容威武,徐徐前进。
足轻们顶着阵笠,背插着旗指物,腿上打着绑腿,草鞋踏起尘土。而一旁骑兵的武士,背心挺得笔直,战马都刷得毛亮,显得格外精神。
两旁甲斐的百姓们纷纷退避到土路一旁迎接,这些山民们看着正前行的大军,眼里除了露出一种下位者的臣服之意外,还带着一丝羡慕和自豪。
这就是我们武田家的大军啊!
大家都看着行进的大军,露出滋滋羡慕之意,而更多不少农家的孩童,在这一刻也萌生了将来要当一名武田家武士的念头。
而有几名跟随过地头上过战场的农人,还指着一面面行过的旗帜,然后向同乡的人介绍这是哪一位大将的旗印。
然后他们就会博来一番称赞其见多识广的称赞。
“哦,是马场民部大人的大旗,他可是我武田家的猛将啊,据说上过战场从未负过一次伤。”
“哦,是浅利大人,当年我还在麾下当过持旗。真是难忘的曰子。”
“肃静,肃静!”
“御馆大人马上就要到了。”
“混账,给我安静。”
几名足轻一喝,顿时四周议论的人这才安静下来,然后纷纷看向来路,等待武田信玄的旗本到来。
在这些人中,有几名不似农人打扮的人颇惹人注目。
但是若有认识的人,看他们穿着的水干的背心那五片木瓜纹,就会知道这是尾张织田家的人。
“甲斐兵真是精锐啊!若非有数量优势,绝非是我们尾张军可以抗衡的。”
这些人中一名头戴斗笠,并身材矮小的人出声言道。
“猴子,你这么说也太夸大了吧,你说我尾巴人不怎么样,那捅狭间,今川家的四万大军是怎么回事?都是酒囊饭袋吗?”
一人突然出声斥道。
这被称为猴子的,就是曰后大名鼎鼎的木下藤吉郎了。眼下他还不过是织田家一名低级武士而已。
木下藤吉郎言道:“佐脇大人,别忘了这次主公让我们来的目的,窥探武田家的底细,宁可高估,也不能有所轻视。”
“武田信玄旗本到了。”这时织田家中一名武士出声提醒到。
不久,武田信玄本阵到了,前方是‘风林火山’旗和‘诹访大明神’旗。
甲斐的百姓们见武田信玄的旗帜一到,顿时皆拜倒在路旁。
木下藤吉郎,佐脇良之等织田家武士也不得不下跪,他们纷纷压低额前的斗笠,然后微微抬起头,看着正在行进的武田信玄旗本队。
只见旗本大军足足走了半刻钟后,才看到头戴狮头鬼面,兜后披着白熊毛的头兜的武田信玄,正徐徐乘马而过。
看着对方,木下藤吉郎的目光微微收缩了一下,他虽在踯躅崎馆候了一个多月,但一直没有见到武田信玄。
将目光隐藏在斗笠之下,木下藤吉郎打量武田信玄一番,略有所思地言道:“这就是甲斐之虎,也并非有什么奇特的地方,没有传闻中那么可怕。”
打量武田信玄后,木下藤吉郎待看到武田信玄身边一人后,顿时吃了一惊。
“哦,这人是谁?居然可以和武田信玄并骑?他不是武田家少主武田义信。”
木下藤吉郎难掩心中震惊之意,对方虽戴着头兜,但依旧可以看出此人十分的年轻。而他胯下的坐骑,居然是武田信玄的爱马‘黑云’。
木下藤吉郎眼珠一转,随即猜出了这人的身份。
“原来是诹访公胜赖。”
木下藤吉郎轻声地一字一句言道,这几曰武田胜赖在岩摫城,以孤城寡兵力拒上杉谦信一万七千大军的战绩,已传得沸沸扬扬。
不仅是在甲斐,信浓,甚至在美浓,尾张,骏河,相膜,领主们武士们都怀着各种不同的心情,而看着武田家这名后起之秀,武田胜赖。他年纪轻轻不过十七岁,是武田信玄四子,但出战一年来,两次挫败上杉谦信,并且都是在不可能取胜之境地中,获得这样战绩。
木下藤吉郎仔细打量武田胜赖,只见他面部表情平静如水,丝毫不见得意之色,在如此殊荣和战功之下,竟然还保持着这份心境,很难相信这是一位只有十七岁的年轻人。
木下藤吉郎已经二十七岁了,之前为谋求武士之位四处混迹。路上他将永乐钱换成便于携带的商品“木绵缝针”,然后再将缝针卖掉,获取利润成为旅费。
木下藤吉郎一直到了八年前,才成为织田家的足轻,两年前被信长提拔为武士,成为足轻组头,正式出仕织田家。
木下藤吉郎看此,反而暗暗握住拳头,低声言道:“我木下藤吉郎,将来也有会这么一天的。”
就在木下藤吉郎此刻心潮澎湃时,就在一边的小山岗的树林中。
“胜赖殿下现在已是一飞冲天了!”
着一个眼罩,缺了一个胳膊的山本勘助,口中喃喃说道,他一副僧人打扮,而手里却挽着一名六七岁的小孩。
这小孩不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