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苏准分析的都合逻辑,唯一一点说不通的就是酒吧老板为何要这样做,他们两人到底在隐瞒什么。
按照原来的情况,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他也不会发生什么。
可是如今的状况看来,他便是包庇同伙。
有些时候人性是一个没有办法想明白的问题,都说人性本善,但真的是善的么?
从初生婴儿开始,到后来的长大成人,每个人心中都有善恶两种念头,善恶的天平一旦倾斜,就会发生一些无法预料到的事情。
没有人能够证明,人性到底是善的还是恶的。
纪辞安伸手拍了拍苏准的肩头,让他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这几日来接连出了这么多起命案,停尸房里的尸体都要摆不下了。
每一个苍白而又无辜的脸庞,静静的躺在那里,让他们觉得分外难受。
一日不破案,所有人的心中都一日不得安宁。
纪辞安将suv开的飞快,生怕路上人不知道他是警察一般,还在车顶上放了个警笛。
一路飘红,苏准隐隐听到有行人在骂娘。
他轻笑一声,转头看着纪辞安。
“局长,身为警察局的代表人物您这样知法犯法可不太好,若是被有心人看去了,所有人都得遭殃。”
说着,纪辞安忿忿的捶了下方向盘,放慢了车速。
现如今的人眼睛里就跟装了天眼一样,什么都不干,就抓着警察的负面消息不放。
明明是一个为民除害的职业,被现今的网友硬生生的炮轰成了一个蛀虫职业。
一想起这些,纪辞安就气的忍不住咬牙,但到底还是妥协了。
不妥协能怎么,按着自己的性格来迟早得出大事,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两人去到蓝调酒吧的时候,已经是四十分钟后。
拖纪辞安一路闯红灯的功劳,两人刚好赶上了些东西。
蓝调酒吧因为杀人事件闹的比较大,暂停了几天开业,所以这几天门可罗雀,鲜少有人在这周边晃悠。
酒吧里就剩了一些清洁工和服务员在,老板正坐在吧台上调酒,看起来颇有闲情逸致。
苏准走过去,掏出自己的证件放在桌上,开门见山道:“别来无恙啊,看来您并没有跟我们交代清楚事情的全部经过,不得已,我们只好重新登门拜访一次了。”
老板对于两人的道来似乎一点都不感到惊讶,态度很稀松平常。
“你们知道这杯酒的名字为什么叫血腥玛丽吗?传闻是因为玛丽王后为了自己的容貌不惜生取处子血,其实这杯酒还有另一个含义。”
“人的yù_wàng就像玛丽王后一样,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和死神合作。所以越到杯底颜色就越鲜艳,酒味也就愈发的浓烈。”
纪辞安听不得他卖关子,拍了拍桌子催促道:“我们不是来听你讲故事的,既然你知道我们来找你,就将你隐瞒了的事情都说出来,这样我们也好为你减轻一些罪名。”
“不需要了。”老板长吁一口气,神情看起来有些困惑,又有些洒脱,“他去世了,我所有的希望都没有了。”
苏准微微挑了挑眉,按住纪辞安蠢蠢欲动的双手。
先前询问的时候老板说过,他的爱人也吸食了这一次的劣质毒品,不过运气比较好,没有死,成为了植物人。
现如今看来,恐怕是没有熬过去。
想到这里,苏准放柔了语气,循循善诱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把你知道的所有都说出来。之前隐瞒是因为你的爱人在他们手上,现在他遇害,你已经没有什么顾及了,不是么?”
“是啊。”
酒吧老板怅然若失的点了点头,“只是很可惜,我已经没什么能说的了。所有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害了他。”
人的yù_wàng贪杯,就像是一个酒鬼。
他也忘了是什么时候开始,两人之间的争吵开始无穷无尽。
以往的恩爱似乎半点都没有了,彼此之间除却抱怨就是抱怨。
这样的生活过的实在太糟心,所以他想到了解决这一切。
但当那个人真正离开他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了失落。
明明还是喜欢的,却一直没有开口解释清楚那些误会,即使那个人闭眼前,手一直都紧握着他。
到底还是错过了什么。
酒吧老板没有任何反抗,很顺从的就跟着两人走了。
但事情结束的未免太顺利,这和之前的供词不太符合。
倘若真相真的是这样,他之前又何必自导自演了那样一出戏来,甚至还害了一个无辜的人。
苏准还想问些什么,但老板却闭上眼睛缄口不言,沉浸在了痛苦之中。
不得已,他只好给小王等人打电话,让他们先行回来。
沈云河身上的嫌疑还在,只是现今没有直接证据,没有办法证明。
就这样贸然前去,除却打草惊蛇之外还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得不偿失。
沈云河咧嘴笑的猖狂,半边身子斜倚在车门上,甩着手中的车钥匙,他看着小王等人道:“还愣着干嘛呢,难不成还想跟我手底下的人过两招不成?你们老大不是都已经叫你们回去了嘛,快些回去吧,别挡在这里碍我的眼了。”
小王和周海两个人赶过来的时候,沈云河的人已经动手了。
虽然两位出警的人员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面子上毕竟过不去。
若不是小王一直压制着,周海的暴脾气早就冲上去将沈云河痛打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