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皓辰抓着他的手松了下来，这种嗓子声带已经废了，怎么还能够唱歌呢？
这下受到的冲击，丝毫不亚于自己被黑的时候，“前辈……你的嗓子怎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丁山不说话，把扔在地上的拐杖捡起来，只是摆摆手，但满身的落寞还像是一身孤寂的英雄。
片刻，才说：“早说了，我不中用了。那个时代过去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只是苏皓辰还是不死心，继续说：“丁山前辈，虽然你的嗓子……不似当年。但是作词作曲的功力还在，这是丢不掉的，完全可以依靠这个东山再起啊！”
丁山大概是第一次遇到，比自己个儿还要关心自己的人，并且还一直纠缠不休，终于不耐烦了。
用拐杖敲了下苏皓辰的腿，“你这个后生，怎么没完没了？我不可能再重新回乐坛，你难道不知道“丁山”这两个字，已经被打上“抄袭”的标签，是一辈子的污点了吗？”
就这么一股脑把当年的羞耻事说出来，丁山心里又气又怒，痛苦的又充斥满了胸腔，差点气背过去。
苏皓辰感觉腿部一痛，心想这老人家手劲儿还挺大！这下倒像是四十几岁的人了！
“那前辈当年抄袭了吗？”
“没有！我没有！”说都说出来了，丁山正在气头上，索性全部都说个清楚。
“是有人偷换了我的手稿，反过来说我抄袭！当时我老婆得了癌症，劳资天天医院、两头跑，欠了一屁股债，还tm有人在背后捅刀子！”
苏皓辰一脸震惊，“那前辈当时为什么不解释呢？”
“劳资解释了，有人信吗？没有任何人相信我！”
丁山像一座要濒临爆发的火山，“知道这条腿怎么瘸的吗？欠了一屁股高利贷，被人活活打断的！”
苏皓辰的目光转向暗沉，不敢再看向眼前的人。居然用自以为好心的，挑起了别人多年的伤痕。
没想到丁山看到他这样子，更加生气：“你干什么！同情我？告诉你，劳资最讨厌别人的同情了！你再这样，我……我就收你为徒！”
“哎？”苏皓辰猛地抬起头来，对最后一句话完全吃惊。这是什么结果，还有这种操作？
丁山嗤笑一声，这小子怎么这样像当年的自己呢？
倔强之余还愣头愣脑的，不过也算傻的可爱点，不让人生厌。不比自己，当年意气行事、成名后鼻孔拽上天，没少得罪人。
又用拐杖敲敲他的腿，不过这次力度轻了些，“刚才一瞬间突然想明白了，我是回不去了，就算洗清真相也没用了，我老婆的命也回不来了！”
丁山的眼里散发出些许不一样的色彩，“但是，这不意味着，我的音乐要消失。有人厌恶我，我就偏要传承下去。小子，你说呢？”
“前辈说得对！”苏皓辰咧的嘴角都快看不见了，“前辈答应了，收我做学生吗？”
丁山点点头，“没错，有我的教导，你肯定能在乐坛大放异彩！希望即使盛名之下，你也能做到不忘初心！”
“老师放心，我会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