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舸吃的肉最多,酒也喝了不少,一时兴起甩了外套,露出一身紧身中衣,用方巾擦了擦嘴上的油,向松松递个眼色:“小老虎,难得今天好兴致,咱们俩比划比划呗,也给主子们助助兴。”他是很佩服松松的胆量和机敏,同时也鄙夷他利用红豆欺负自己家主子,占尽便宜。今天虽说不是为了真的教训他,但也要让他明白自己做为一个合格的跟班,此时应该表现出的忿忿不平。
松松最爱面子,立刻一推肉串签子哇哇叫道:“好哇,洒家也有日子没活动筋骨了!”
两个人说话间在院心里打到一处,他们年岁不相上下,一个是一千二百岁的金麒麟兽,一个是一千五百六十岁的白斑老虎,所化人形俱如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舸瘦弱清秀,松松体阔腰圆,两人一个富态,一个清瘦,打在一起到也十分好看。
红豆咬着肉串看得十分起劲,一会儿喊“一舸加油!”,一会儿又喊“松松揍他……”,喳喳呼呼就差要撸起袖子自己上了。
田田碍于不能说话,紧张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只能用一双小手使劲地拧着衣服,眼睛红红地盯着一舸,生怕他那赢弱的小身板子被松松小钵似的大拳头一拳打扁了。
看着红豆唇红齿白地撸着袖子喝酒,一副着急上火有劲没处使的样子,“要不咱们也练练?”封兮阳饶有趣味地说。
红豆回头看一看他,马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不,我不跟你打,每次都打不过你,还要被他们几个看笑话。”
“谁敢笑我揍他,放心,这回我让着你,不让你输。”封兮阳十分认真地道。
红豆不由心动,虽然和他一起练武总是找不到打架的感觉,可是能与心爱的人英姿飒飒地切磋功夫,从一招一式的肢体碰触,到一个眼神辗轮流转的脉脉情意,这种相爱相杀的调调儿她还是非常喜欢的。
不一时场中比较已经分出胜负,两人从人身打到兽身,最后松松的原身小白老虎被一舸的真身金麒麟兽一脚按在地下,啃了个狗吃屎,输赢已定!
红豆哗哗鼓掌,连声叫好。田田喜极而泣,拉着袖子抹眼角。
一舸已经变回人身跑了回来,先向封兮阳鞠了躬,马上转到田田身边帮她抹眼泪,小声道:“你怕什么,别看我瘦,骨头里全是肉,劲可大了……”
松松灰头土脸的回来,蹲在椅子上叹气,连叫自己吃亏就吃在刚才肉没吃多少,酒喝的太多,没等开打就手软,输的很是不服,约好一舸改天再次比过。一舸示威地向他一举手腕:“我等你!”
“你们都歇歇,看小爷我的!”红豆扔了肉串签子,拍拍手上的灰跳起来,化出长剑,迎风刷地抖开,巧笑嫣然地向封兮阳一挑眉。
封兮阳施施然放好烤肉刷子,抖抖袍子上的灰屑站起来,走到红豆对面向她比一个请式,然后慢悠悠地抽出自己的长剑,气定神闲地等她进招。
红豆便不客气,剑尖上指,如灵蛇吐信,刷的一下刺了过去。她的剑身轻灵,人更轻灵,如一只乳燕轻盈刮过天空,带起一小片雪粒子,打得十分有灵动优美有杀气。封兮阳神情专注,一招一式都十分认真又悠闲,就像是在描摹一副名画,手谈一局好棋,好整以暇地应对,时不时的也主动攻击一两招,总能挑到红豆的弱点,让她手忙脚乱一阵。
红豆气就气在她为什么总找不到他的弱点,他的剑术也好,法术也好,全身上下好像密不透风,没有一丝破绽。对拆了几十招以后,红豆额头见汗,玩心渐起,心想反正也伤不着他,索兴用几招新学的石破天惊大招,看看到底能不能唬到他半分。这些大招都有赖于母亲的三藏宝册秘笈,也亏了她早已将它们炼化,现在只需要用脑子凝神一想,想知道的答案就会立刻出现在她脑海里。
她运起宝剑,剑身笼罩着一团光晕,莲步轻移,围着封兮阳转圈,瞬息之间将他困在一个无形的结界之中,同时,身子化成数十个幻影,从四面八方齐齐举剑刺向结界中心的封兮阳。这是一个剑术加幻术真真假假的变通招数,叫漫天剑雨。
困在结界中的人,如果不能接起剑招,那么所有幻影都将变成真的,真个是万剑齐发,要被穿上无数个窟窿。可若是接招,漫天剑影足足从不同方向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刺下几十把剑,结界中人大多是会被压制而无法发动幻术的,那么一人一身一剑,无论如何也不能同时接下这么多剑,一旦出招,那么他接住的幻影将变成虚影,而其它所有幻影又将变成真的,真是逃也逃不过的一招绝命招。
封兮阳身子不动,手臂轻震,长剑脱手而飞,在他手姿的下,刷的分出几十柄气化虚剑,叮叮当当接下了所有幻影的剑。
结界被破,红豆身子被弹到数丈之外,飞出去的同时,她看向他,他明亮眼睛里有一丝赞许,她的嘴角马上弯了起来。身子还在空中如柳叶轻摆,她用定身法定住腰身,长剑连挥,画出一个浑圆如意的水火阴阳八卦结界,水火本不相融,此时竟像太极的黑白两端,彼此吸引牵制,形成一个完整阴阳八卦图。
松松都看呆了,嘴巴张得可以放进去一个鸡蛋,他实在不明白,就算有封兮阳的帮助,这红豆的修为也提升得太,太,太快了吧?看情形已经直追上神境界,而她才不过五百岁,这在九界中简直闻所未闻,她要是在五百岁多飞升上神,那就是开天辟地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