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泉尔此时也陷入了焦急中,节目组给每个选手的准备时间都是有限的,毕竟不能任由选手们在房间里耗着寻找线索。
而方泉尔这边,节目组给的准备时间已经用去了一大半了。
场外的其他选手等得有些着急了,他们频频抬头看向时钟,还以为它是坏了呢。
五号房间和七号房间只有一个不同,或者说,这十一个房间的仪器,就只有一处不同,那就是最后用装饰拼成的图形。
郁雅所在的七号房间,所有图案拼合起来是b市赛区造星计划的官微图形,而五号房间的则是另外一个赛区的图形。
方泉尔看向屏幕上依然亮起的“开始”按钮,如果现在就按下它的话,她只能通过“能量检测仪”和“魅力检测仪”的方式进行表演,到时候得分可能会极低;但如果选择继续拼图形的话,虽然有可能拿到通关的题目,但却更加有可能用完全部准备时间,直接被“弃权”。
……
郁雅喝完一杯蜂蜜水的时候,方泉尔才面色苍白地走了进来。工作人员看她摇摇欲坠的模样,赶紧走上前去把她搀住。
“怎么样?”郁雅关切地问。
方泉尔苦笑着摇了摇头。
被“弃权”了?郁雅看向她,表情有点难辨阴晴。
“我……拿到了通关题目,”方泉尔解释道,“只是,题目让我表演一个瘾君子。”
郁雅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从女孩有些颤抖的身体,她几乎能猜到,方泉尔的内心经历了什么。
方泉尔虽然热爱表演,但她毕竟是个出身于书香世家的姑娘,且没有受过专业的表演训练,对于“瘾君子”,她从来只在新闻上见过。
所以,在这个题目里,她只能利用体验派的表演方式,把自己想象成一要表演的人物,把自己想象“瘾君子”。这是一个端庄的女孩,她的内心是纯净的,积极向上的,却要为了一场比赛,将自己变成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的鄙夷的人……她的的礼仪和教化是和那些潜伏在黑暗里的东西相冲的,她的刻在骨子里的教养在疯狂地抵抗着这种堕落!
可想而知,她要受多么大的折磨!
“不要怕,没事的,都过去了……”郁雅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柔声安慰着。
她感觉女孩的眼泪正源源不断地冒出来,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在自己的肩头。不一会儿,肩膀处的衣服就已经湿了一大块。
在以往,方泉尔何曾有过这样失态的模样?
这样一个角色,如果换一个人表演或许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如果是方泉尔的话,她的内心绝对不能忍受自己成为这样的人。
没人知道,方泉尔的父亲,曾经是怎样的惨死在那群人的手中。正当壮年的时候,却要离开贤惠的妻子和刚刚出生的女儿……
而现在,方泉尔就连哭都要躲着镜头。就算在这个时候,女孩还要残忍地保持着一丝理智,否则她不知道网上的那些喷子会怎样骂她。
偏偏,她却不能反驳一句,她的原因,她的痛苦,跟谁都不能说。
“没事了,来,喝点水。”
工作人员很有眼色地拿了一大瓶蜂蜜水过来,郁雅倒了杯,连同纸巾一起递给她。
“对不起啊郁雅,我一时没有忍住。”方泉尔对于她衣服上的一块污渍很是抱歉。
“你没事就好,这只是一件衣服而已。再说,又不是干不了,”郁雅将纸巾递到她手里,“自己擦擦脸,跟小猫似的。”
方泉尔扯了扯嘴角,像是要露出一个笑容来,却笑不出来。
“算了,”郁雅捏了捏她的脸,“去洗个脸补个妆吧,还有得等呢。”
方泉尔点了点头,她很感激郁雅,感谢她的关怀,更感谢她什么都不问。
导演组对于方泉尔的表现很是奇怪,他们并不觉得“瘾君子”这三个字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也没有觉得这个角色有多么难为情,但是,为什么方泉尔演完之后会是这个状态呢?
“现在的女孩子就是矫情。”某位导演的助理嘀咕了一句,却换来众位导演的注视。
“怎,怎么了?”该助理有些不知所措。
“小费,你跟着我这么久,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呢?”珠江赛区的导演廖通华叹息道。
“导演,这,我也没说错啊!”这位助理小费理直气壮地说,“你看方泉尔不就是演了个“瘾君子”吗,值得哭成那样吗?我看她就是……”
“小费!”廖通华动了真怒,“你先出去呆一会儿,到厨房看看今天吃什么……”
老板下了命令,小费气呼呼地去了,内心却对方泉尔厌恶到了极点。
其实,除了小费,其他几人几乎都能看得出来,方泉尔的悲伤并不作假。他们都是导演、编导,是不是演戏,他们基本上一眼就能看出来。
方泉尔的伤心是真的,她的眼泪已经很努力地在抑制了,可是还是这样的结果。
所以,各位导演才会面面相觑,思考这样的题目究竟该不该在这里出现。
导演们都能看得出来,方泉尔并不怎么会演戏,她对于题目的作答方法是完全的体验派,即把自己想象成“瘾君子”。这样的表演方式虽然好,但却对表演者来说,是一个非常残酷的心理折磨。
忽然,许仰真抬起头问:
“诶,你们说,郁雅的猫是体验派还是学院派?”
……
哭过一场之后,方泉尔的心情好了许多,她听郁雅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