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一段属于自己的故事,如果不涉及到自己,郁雅也自然不会到别人的世界里指手画脚。

她伸手想像对待小然那样揉一下女孩的发顶,犹豫了一下又将手收回来,撕了一张便签纸写下一串的号码,道:“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找我。”说完话,也不等她反应,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主动帮助?不存在的,谁都没有责任必须帮助谁。

何曼茹握着纸条,呆呆的不知作何反应。她经历过的东西早已让自卑的心理深入骨髓,经过父母的否定和同学的欺凌,她根本无心求救,也不知如何求救。但是理智也告诉自己,想摆脱现在的局面,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她考虑过这一切是否是个阴谋,学姐的帮助是否另有所图,可事实是自己早已经一无所有。她甚至还要考虑学姐究竟看中了自己的哪些东西,自己值不值得利用,值不值得图谋。如果真的有个摆脱这一切的机会,就算是拿现在所拥有的那些来换又如何呢?反正她已经想过死去,还有什么东西能更差呢?

郁雅出了病房,和等在门口的严肃对视一眼,似乎一切就在不言中。两人一前一后到了露台处,两三张凳子摆在敞开的平台上。

“谢谢你。”

“你的演技还需要改变。”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郁雅面无波澜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并不意外他会这么说。自己现在的形象还有整个气质都和当初的于娅不同,可是总会若有若无地透露出一些熟悉感。从心理学的角度上来说,她是通过一些自然的细节使人认为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有相似的感觉。

“你是故意的?”严肃一脸的不可思议,“这样很危险,你竟然还来了。你不该……”

“我只是不甘心,”郁雅望着窗外,声音如冰凌一般寒凉,萧瑟中丝毫不带生机,“你可知道连续两百多天蹲在桥头任人打骂的滋味,你可知道毒品被注射进静脉的滋味,你可知道从一百楼跳下的滋味,你可知道看着亲人一个个死在你面前的滋味。”

“我要报仇,必须报仇。”

“你要相信z国的法律,我陪你一起找证据,我们总会为你和家人伸冤的。”严肃扳过郁雅的肩膀,注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可是,那一双茶色的大眼睛里,洋溢着五彩的光芒,却唯独少了一样名字叫做“信任”的东西。

“我只报仇,不伸冤,”郁雅浅笑着推开他的手臂,“我是郁雅,忧郁的郁,优雅的雅。”

“我不是受害者,和受害者也没有任何关系。”

“我试着接触过律师,金牌律师,没用的,以我们的身份,根本无法伸冤,也没有谁敢接下这个案子。

受害人都已经死了,官司赢了又有什么用?”

郁雅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容,声音平和清凉,仿佛是在讲述一件完全与自己无关的事。

“高中政治课的时候老师就告诉过我们,不公平是绝对的,公平是相对的,法律是维持公平的条件,但是它维系的是大多数人的利益……”

“好了小娅,”严肃忍无可忍打断了她,“我会帮你的。”

“你……”郁雅眨了一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垂下来,“你没必要的,我一直……”

“我知道,”严肃伸手揉了一下她的发顶,“以前你把我当哥哥,现在我比你大了近二十岁,你就把我当叔叔吧。”

“对不起。”郁雅嗡里嗡气地说了一句。


状态提示:第四十章 会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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