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修闻言。放松了力道,抬起她的手,轻轻抚摸着,语气里全是宠爱,“主人以前说什么来着,有什么好东西。可不能忘记我哦,这么,怎么不给我带一份呢?”
“小布丁知错了。”她强忍住眼里的泪光,低着头,不敢直视齐修的眼睛。
南高的操场,几个男生聚在一起打球,挥汗如雨,不少女生聚在看台上为他们加油打气,不是夹杂着小小的议论声。周旋坐在另一边,心神不宁,眼神也不知道落在何处。
“喂。”阿丘扔了一瓶冰水给他,擦着汗走了过来,“想什么呢?”
周旋眯起眼睛看着他,“我昨天下午看见苏慕歌被绑走了。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切。”阿丘不屑地白了他一眼,“我当什么事,你小子原来为了女人啊!那丫头虽说脸蛋好点,胸大了点,屁股翘了点,但是也太鬼了点吧,不然哪来这么多仇家?”
“谁...谁说我...我...我喜欢她啊?”周旋一时有些激动,说话都打结了。
阿丘看着他,不咸不淡地说:“总之作兄弟的提醒你,苏慕歌绝对不是一般人,你不要引火上身,他说完这句话又跑回了球场之中。周旋呆呆地想着他的话,脑海里又浮现出苏慕歌的音容笑貌,“苏慕歌,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是啊,我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苏慕歌本来站在他身后正纠结如何来个开场白的,冷不丁听见周旋这句话,一时好奇,顺势坐在他的身边。
周旋却吓得不轻,整个人往旁边一倒,满头大汗地看着她,“你...你你你...”
“我...我我我。”苏慕歌觉得他说话真好笑,忍不住学了起来,“你...是叫周旋吧。”
周旋此时大脑一片空白,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
苏慕歌瞧着他一脸傻样,愈发觉得有趣,但还是直接进入了正题,“你和阿丘学长很熟吧。所以他的事,你都知道喽?”
“嗯。”喉结上下滚动,周旋依旧重复着点头的动作。
“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到底是干什么的啊?”苏慕歌又往前坐了点,跟他贴的更近了,周旋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茉莉的清香,张着嘴,却一点儿话都说不出来。
苏慕歌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僵硬,直到她绷着脸看着他,周旋才缓过神来,“我...阿丘是学生会的纪律部部长。”
说的话人尽皆知,一点价值也没有,不过此时苏慕歌为了讨好他,只能尽量憋着满腔的怒火,摆出最真诚的笑容,“我是想问,学长到了晚上是干什么的?”
“晚上?”周旋瞬间石化,他没想到一来就是这么露骨的问题,正不知道怎么回答,阿丘的声音恰到好处地飘过来,“周旋。”他指指手中的空瓶子,“陪我买水去。”眼睛却是看着苏慕歌的。
苏慕歌当然知道他是故意支开周旋。识趣地走开,末了又回头问了一句,“对了,你觉得我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我?”周旋指着自己。得到她的点头肯定后,他才挠了挠头,说道:“我觉得你...很清纯。”
“哦。”苏慕歌听见这个答案很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转身继续走向教学楼。心里却觉得不可思议。也对,重生之前,她戴棒球帽,画烟熏妆,指甲染成黑色,最耀眼的莫过于她那双手上由世界顶尖著名设计师乔治先生设计的黑色纯银铆钉半指手套,严重的朋克风,完全与清纯二字搭不上边。现在的她,画的裸妆,穿日系风格的衣服。最叛逆的当属耳朵上的十字架耳钉,看上去的确挺正常的。只是第一次听见别人这样说自己,她还是有些不自在,不过有时候看看这个奇怪的周旋,还是挺顺眼的嘛。苏慕歌想到这里,心情大好,哼着歌,一蹦一跳地进了教室。
还没到晚上,张然熙回到家中,家里的昏暗一直让她有些压抑,准备从家里的冰柜(由于条件限制,当时的冰柜是很简陋的,与现在的冰箱不同)里拿些吃的。突然从房间里传出的声响让他的动作一顿。张然熙立即关上冰柜的门,以立正姿势站好,面前的房门缓缓打开,她一直盯着前方,阳光终于从窗户的缝隙里钻进来,照在她的侧脸上。细小的灰尘在夕阳里上下翻飞,她终于开口,声音却是无助的颤抖,“爸。”
是夜,南书城陷入一片死寂,偶尔有几只乌鸦尖叫着从窗前略过,带来刺耳的噪声,似乎是在警醒着人们。苏慕歌静静地坐在床边,右手支着脑袋,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的漆黑一片发着呆,内心的蠢蠢欲动搅得她心神不定。终于,她实在按耐不住,偷偷将房门拉出一道缝隙,房间外的白色似乎只有在此刻才被染上黑色,她轻咳看一声,依旧没什么动静,看来苏家的人此刻都已经陷入沉睡。她蹑手蹑脚地下了楼,像做贼似的溜到门口,手电筒昏暗的灯光下,大门竟从里面被反锁了。
苏慕歌嘟囔了一句,便将手电向四周照射,企图发现什么可利用的道具,白晃晃的灯光在黑夜里窜来窜去,突然定在一张苍老的脸上,那阴森的表情着实把她吓了一跳,只听得她惊叫一声,魂飞魄散。
咔!头顶的灯亮了起来,苏奶奶拄着拐杖,弓着身子看着她,什么都没有说,便转过身走了,嘴里还念叨着,“圆圆的月亮挂树梢,像人的头颅高高地挂在天上。”听得苏慕歌那叫一个毛骨悚然,定在原地,头皮发麻,吓得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