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是李大的声音。
未央没有料到李大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自己的眼前,又是激动又是兴奋,赶紧飞奔了过去,“李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初我们的船同你们的散了开,许久才又回了扬州来。不过扬州这几日风平浪静,我们倒也不用担心。”李大看着笑意吟吟的未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过犹豫了一番。还是将心里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对了!”他忽然说道,“船上的米粮可是都到哪儿去了?”
“李叔,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未央拍着胸脯,自信满满地说道,“我可是谈了一笔大生意回来的。如今咱们都是大富豪了!”说着又怕此处人多而杂,只是伸出手来朝着李大比划了一番,就连李大都不小地吃了一惊,“竟是赚了有如此之多?果然是海盗,空有蛮力,这智商……”
“方正是便宜了我们嘛!”一想到赚了那么多的银子,未央这才有了些许的笑意。
“李叔,李叔!”黎念泽终于意识到了李大的存在,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只不过李大看到黎念泽。表情一僵,“如今我并非只身一人在客栈里……”
“那是自然,李叔说的是什么胡话!”黎念泽只当李大许久没见自己,是激动得糊涂了,“这船上肯定也不止你一个人啊,他们定是跟着你住进客栈里去的……”
“我是说,有一个你们熟悉的人,也来了……”说着看着黎念泽的眼睛里五味俱杂。
“你是说童彤?”未央一下子就猜到了李大所指。果然,黎念泽立刻就不淡定了,目光闪烁。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童彤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未央瞥了一眼黎念泽,又见李大吞吞吐吐,表情也不对劲,便是猜到了童彤定时哦出了什么意外。
而在看到脸上惨白。一动不动地躺在床榻上的童彤的时候,未央心里一凉,嘴角微微颤抖,“她……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长安的贱商之举是愈发的严重了,”李大叹了口气,“几乎所有的生意都被朝廷揽了去。赋税越来越严重,百姓们早已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虽然童彤聪慧,将生意分散了去,只是做些小本生意,最后为了不惹祸上身,更是撤了所有的店面,从此深居简出,只不过童家实在是锋芒太露,再加上她大伯不甘心童家就此败落,偷偷地买卖着,最后自然惹祸上身。”
“可是童家在朝廷至少是有分量的……”
“别提了。”李大摆了摆手,眉头皱得更深,“跟童家有关系的,不仅仅是太子党,也有不少是保皇党,童家夹在了两党之间,反遭了两方的猜忌,只是不抓住把柄也罢,童彤的大伯一被逮了个正着,马上就被抄了家,这也罢,偏偏太子又是一个心机深重的人,偏害得童府上下满门问斩,也是亏了公主的帮助,童彤这才遍体鳞伤地从长安偷跑到了扬州投奔曹大人的,只不过她这一路究竟是受了多少的苦,我们是不得知了。”
“岂有这样的事情?”未央越听越觉得气愤,若不是童彤躺在身边的床榻上正迷迷糊糊地睡着,她恐怕早就已经暴跳如雷了,“这算是哪门子朝廷,心狠手辣,这不是要赶尽杀绝嘛!”
未央的脑子里现在全是太子林浩然阴险的一张脸徘徊着,想着那样腹黑的眼神,她就气不打一出来,“都是林浩然害得童彤如此的,我定是要讲他碎尸万段!”
“如今两党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只是又都势均力敌,孰胜孰负,也只能听天由命了!”李大为童彤捏了捏被角,“你与童彤可都是我看着长那么大的了,你不必说,天天找我唠三回嗑的,童彤自小无父无母,我早已将他当女儿看待,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亏得还没到扬州城便遇上了我,这才将奄奄一息的这孩子救了回来,若是我晚了一步,恐怕,恐怕……”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不过像李大这样老奸巨猾的,看着童彤受此磨难,还是轻易地留下了泪来,“若是我在长安就好了,若是她跟着我们走就好了,也不至于受这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