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薇望着老汉爽朗的笑脸,心中些许地痛起来。
潇涵担心地问,“怎么,身体不舒服?”
“没有……”骁薇模糊地盯着桌子,小时候的画面再度跳出脑海,“爹,我不要走!”“竟思听话,以后好好跟着师父!”
“竟思!”“娘,您快求求爹,别把我送走!娘,孩儿不想离开您!”
“竟思,听你爹的,啊!”
“竟思,你是爹唯一的传人,以后一定要挺立地活下去,顶天立地,好孩子,就要来不及了,快跟你师父走!”
“爹……”
骁薇闭上眼睛:爹,我一定要救出王爷,还有恢复我们家的名誉。
盛夏的夜晚,被蛩鸣的声音所充斥,酒肆里仍旧吵闹,“靳秀才,今年一定要考中啊!”“借您吉言!”
“考中了当个清官!”
“如果能够侥幸高中,晚辈一定做个全心为民的父母官。”
不远处有人击瓶而歌,“ 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好!”众人齐声欢呼,靳秀才借着酒劲儿,一拍桌子,“小弟,也来和一首,”“好!”众人情绪高涨,靳秀才以箸击杯,“麻叶层层苘叶光,谁家煮茧一村香。隔篱娇语络丝娘。垂白杖藜抬醉眼,捋青捣软饥肠。问言豆叶几时黄。”
“我也来一首!”那老汉将衣袖挽起,“故将军,饮罢夜归来,长亭解雕鞍。恨灞陵醉尉,匆匆未识,桃李无言。射虎山横一骑,裂石响惊弦。落托封侯事,岁晚田间。谁向桑麻杜曲,要短衣匹马,移住南山。看fēng_liú慷慨,谈笑过残年。汉开边,功名万里,甚当时,健者也曾闲?纱窗外,斜风细雨,一阵轻寒。”
众人听得都呆了,良久,才纷纷鼓掌,“好!”
骁薇双眼内浮起一阵水雾,潇涵伤感不已。老汉豪爽地抹去眼角泪痕,“来,大家干一杯!”
“敬老先生!”
“竟思,一定要记住家族的意志!”
“竟思,一定要完成你祖父的心愿,切记,不可为不义之事!”
“竟思,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离别那日的情景全部跳出头脑无限奔腾,骁薇的鼻子抽动了几下……
“我也来!”众人跃跃欲试,“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我来接!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整个厅堂所有人都不禁一起高亢……
冷魂山庄的夜晚弥漫着雾气,冷晶一落棋子,“还是哥哥赢了。”
“再下一盘吧!”
“太晚了,我想休息了。”
“对了,你一路上匆匆赶回来,一定很累了,好好休息!”
冷晶站起来送冷冰,冷冰突然停住脚步,“你对袁姑娘,是不是很喜欢?”
冷晶一愣,慌忙否认,“没有的事。”
“那就好,虽说爹当年让你练功的时候说过,你可以选择成亲,但是,”“我知道。”冷晶不耐烦地打断冷冰,“哥不要为我瞎操心。”
“不是要干涉你,只是觉得你练功很不容易所以……”“知道,爹当时没让你练,就是想让你将来接这个家,你和祁凌的事,心里有数吧?”
冷冰皱眉道:“我和祁凌没什么关系。”
“可是大哥是终究要成亲的人吧,和我不一样……”
“你是在抱怨当初练功的是你吗?”
冷晶一慌,“没有……”
冷冰却从冷晶微微的慌乱神情中敏感的觉察到了什么,感觉冷晶在变化,“我并不希望你成亲,不是出于对家族的考虑,”“所以大哥才要早做打算,大哥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了。”冷晶打断冷冰,冷冰皱眉道:“我也没有这个打算。”
“反正冷家绝不绝后的事不关我,从练功的时候起,父亲几乎就放弃了对我的希望,大哥你自己看着办吧。”
冷冰一脸忧郁,“以后,别跟我提祁凌……”
冷晶笑道:“你们两个说话都是一个腔调。”
“你见过祁凌?”
“是啊,路上碰见她了。”
“难道她是特意去找你的?”
“不会吧,大哥可不要乱说。”
“这个丫头……”
“大哥难道有喜欢的人?”
冷冰一慌,“没,没有……”
“为何没打算成亲呢?又不喜欢祁凌,”“就是不想而已……”
“不管怎么说总有一天会喝到大哥的喜酒!”
“当初练功的人是我就好了。”
“当初看着我练功大哥不是笑来着,就不要说这种程度的谎话了。”
“没有,是真话。”
“总是我冷家的宝贝,终要有人练的,好了,不提那些陈年旧事,小弟我劝你也计划计划,爹可就指望着你抱孙子喽!”
“别说了!”
“大哥竟会不好意思,好了,不取笑大哥,你早点休息吧!”
“晶儿,”冷冰欲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