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的态度一直都很和蔼,就算是唐如歌表现出来犹豫不定,她也没有逼迫什么,只是耐心的询问,可即便这样,唐如歌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母亲说明,因为她确实是不想嫁的!
“母亲,我的亲事可以缓一缓吗?”唐如歌咬着牙,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她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等待母亲的责罚,她心里明白,到了这个时候如果说反悔,实在是不妥。
可母亲的答案,却让唐如歌听了为之一愣。
“可以,不过…”李氏顿了顿,“但你得把你为什么不想议亲的原因说给我听,如果是合情合理的,那么我就同意!”
原因?说出原因!
其实这本来也不是什么为难的要求,可偏偏对于唐如歌来说却是难以启齿的,应该怎么说呢,说自己私下里喜欢的其实是高俊山,如果这么直白,母亲一定会觉得自己不自量力的,侯门王府对于她来说已经是难以企及的高度了,而一般的官宦之家才是最好的归宿,何况高俊山以后的人生谁也说不好,万一有一天他变成了那座四方之城的主人,那么嫁给他更加成了几乎不可能的事了!
“我…我是因为…”此刻唐如歌的大脑在飞速的运转,她得在最快的时间内想出一个两全的办法,既不让母亲怀疑,又得让她同意暂停议亲。
可这边唐如歌还没想出这个所谓一箭双雕的说辞,另一边李氏却又主动开口了,“是不是因为他?”
唐如歌心中如明镜,母亲说的这个他指的是谁,可是这会儿也只有先耍赖不承认了。
“母亲说的是谁。女儿不太明白。”
李氏闻此,当下就叹了口气,“你呀,难不成真当我年纪大了看不懂了吗,可你母亲我也是从这个年纪走过去的,今儿我也不用仔细看就能明白其中的奥妙,别说醉不醉鱼的了。光是你们之间那几个眼神。那几处对视,但凡稍微有点儿眼色的人也是能一眼看出端倪的。”
母亲的话已经说得这么明白,唐如歌当下就泄了气。巴不得地上能有个地洞,她一定立刻就钻进去。
“你说,我说得对不对,你是不是跟…跟六皇子有了私情?”
“我没有啊。母亲。”唐如歌只想着抵赖抵赖再抵赖,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不是她不想,只是还没到时机,万一自己全招了,母亲为了不节外生枝。把自个儿强嫁了那可怎么好。
“都到了这份儿上了,你还不肯说吗,你是想气死我吗?”
说着说着李氏就开始有些着急了。语气也变得激动,她现在只想趁着事情还很小。还在萌芽状态的时候把它了了,不是高俊山不好,只是门第之间的差别注定这份感情是不可能的,而且,以高俊山如此尊贵的地位,凭什么会喜欢自己的女儿,如果他没有付出真心,只是随意玩玩的那该怎么办,到头来若是毁了女儿一辈子的幸福,那便还不如她现在就下狠心把这件事搞清楚弄明白,来个一刀两断。
看着唐如歌死活不肯说实话,明白来是在维护高俊山,李氏更加生气了,恨不得扬手打醒这个糊涂蛋,可手才刚抬到半空中,未曾落下,就听到屋外是有人进来了,不一会儿外间就传来了春生的动静。
“夫人,奴婢有急事要跟您禀告。”
春生都说了是急事,李氏只好放下眼前的这一摊子,也算是给唐如歌一个冷静思考的机会。
“你先回你屋里吧,不过不是这事到此结束,而是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清楚,什么事能做,什么事连碰都不要碰,想也不可以想,回头我还会再找你过来谈的。”
母亲松了手,唐如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总算是给她一个回去思索准备的时间了,而且这事她还需得再跟高俊山面议才行,当初只说在一起,本来以为剩下的只需从长计议就好,谁成想问题来的竟这么快,而且是出再自己的母亲这里。
虽然母亲是跟自己最亲的人,可恰恰也是最不好糊弄的人,她所做的一切一定是为了自己好,但就怕这样的爱会变成横在两个人之间的第一道鸿沟。
掀开门帘从里间走出去,唐如歌迎面看到春生,亏得是这丫头及时出现,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急事解救了自己,反正唐如歌心中是很感谢的,所以在看到春生后,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
唐如歌离开了李氏的房间,春生这才紧接着走近了里间,“夫人,有人托奴婢传个口信给您。”
李氏一听‘口信’二字立刻有些发愣,什么人会传口信给自己,而且这堂堂唐家老宅里还有这样的秘密需得用如此方式传递吗?
“什么口信,你切说。”
李氏说完,春生就上前两步,贴在她的耳边悄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没想到内容竟是这样的李氏更加吃惊。
“你确定是他?”
春生坚定的点头,“没错,就是他。”
“好,给我备车,我这就去。”
李氏的态度更加坚决,春生前脚出去布置,她后脚就把衣衫穿好,而对外只说是外府里有件急事要去办。
这一趟出门,马车里就空多了,除了车夫赶车,车厢里只坐了李氏和春生两个人,李氏看起来有些不安,不停的在问走到哪里了。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吃饭的景泰斋,刚到门口,早就有人等在那里,直接指挥着马车从景泰斋的后门进入,而里面的人则把李氏引到了头一次高俊山带着高安华和唐如歌吃饭的那栋幽静小楼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