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生远的手突然抖了一下,看面容,似乎陷入了对过去的回忆之中:“你还是没变,还是喜欢骂我。”他将玻璃杯放茶几上,起身,激动地走向秦晨晨。
冷墨的眸里瞬间迸发出嗜血的寒光。他立时将秦晨晨拉到身后,然后对何生远一推。
“别碰她!”他危险地警告何生远。
何生远向后踉跄了一下,神情怔了怔。随后魔怔了似的摇头喃喃自语:“不,玲儿是我的。你把她还给我。沈凉真,你快把玲儿还给我。”
秦晨晨有些讶异。何生远貌似疯了,而且哪怕疯了之后也还惦记着她的母亲。
“你爱张玲儿么?”
何生远笑的温柔,“当然。我爱你。”
“那你为什么要杀了她?”
“我没想杀她。我这么爱她,我怎么会舍得杀了她呢?”
“可二十一年前,你就是杀了她。就在这里。”
何生远仰头大笑,似乎听到了什么世纪笑话,“我杀的是沈凉真,玲儿她可没有死。她现在天天陪着我呢。不信,你看你的后面。”
秦晨晨突然背后一阵发凉,她回头,看见空空如也。
“疯子。你为什么要杀了我父亲?”
何生远重新端起那杯红酒,仰头一饮而尽,然后看着空酒杯,苍老的面容上出现了诡谲狠厉的笑。“不杀了他,玲儿怎么能心甘情愿地和我在一起呢?”
“丫头,”他看向秦晨晨,“你知道么?你母亲根本就不爱沈凉真,都是因为沈凉真的强取豪夺,她才不能和我在一起的。所以,为了让玲儿不再痛苦,我就必须杀了沈凉真。”
秦晨晨的小手紧紧地攥着冷墨的衣角,她低下头,不说话。柔顺的长发遮住了她的半边脸。
冷墨将她的小手放进手心里紧紧地包着。
秦晨晨的睫毛颤了颤,一滴清泪滑落下来。
“才不是。”她嗡嗡地说道,“我妈妈才不会爱上这种畜生呢。”
冷墨将她的小脑袋按进怀里,温柔地在她耳际说道:“嗯。你说得对。”
“哥。”秦晨晨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我突然不想让他判死刑了。”
“嗯?”
“他死了,铁定会去插足我爸妈在天堂的幸福生活。我才不能让这个畜生再去当小三。”
冷墨的嘴角忍不住地上扬,“好。不能让他死。”
让他活着,生不如死!
……
何生远很狡猾。当他被警方上交到fǎ yuàn对他进行判刑的时候,这家伙在法庭上像个没事人一样。他的辩护律师提出了那个终极问题:
证据何在?
秦晨晨看着报纸和电视上滚动播放这桩震惊全国的新闻,眉头微微一蹙!她忽然意识到,这会是一场持久战!
二十一年前的血案起底,意味着过去的种种调查结果和细节都要翻出水面。要判何生远的刑不容易,因为她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提交上去,哪怕是一个指纹。
而且,法医也检测出何生远有精神病。同时,在警方公布过去二十年的相关调查细节时,冷墨暗中收购沈氏产业以内化的事情被曝光。
所以,在没有足够证据证明何生远是真正凶手的时候,她和冷墨还被何生远的律师给压制住了。
何生远的辩护律师,在法庭上,当着法官和陪审团一共一百多人的面,质问冷墨:“冷少,在二十年前,您的父亲暗中一口吞并了沈氏集团,五个月前,您又一举击溃了柳氏集团,接着在短短的三个月之后,您又再次动动手指头,让何氏财阀一夜之间四分五裂。您和您父亲的手段如此令人闻风丧胆雷厉风行,按理说,倘若您今天要控诉我当事人何生远先生的罪行,必然会提供最有利的证据,这才像您的风格啊。但是今天,您的证据呢?”
那一刻,所有陪审团成员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秦晨晨坐在原告席,扭头担忧地看向了身旁坐着的冷墨。
她承认,她没想到,冷墨过去在商业上的成功,倒成了今天最被怀疑的地方。
何生远的辩护律师似乎很懂得引导yú lùn。他在暗示人们:冷墨的手段如此心狠手辣,今天是他将何生远告上法庭,完全不排除是诬告。
诬告。
秦晨晨有些坐立难安。“哥,你……”
冷墨悄悄地握住了她的小手,示意她别担心,甚至,他还挠了挠她的手心。
秦晨晨这才放下心。
接下来的事情更遭。何生远的辩护律师突然查到了柳鸣泰的数亿债务被秦晨晨还清了。这下,柳鸣泰不管在法庭上招供不招供,他都被视为有被冷氏收买的嫌疑。
秦晨晨懊恼极了。
“我嘞个去,早知道我当初就不帮他还钱了。”
冷墨白了她一眼,“你这觉悟怎么生得这么晚?”
秦晨晨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我错了。”
官司打了三个月。秦晨晨都快要绝望了。她在家里鬼哭狼嚎:“哇呜~怎么办?他该不会被无罪释放吧?”
冷墨漫不经心地回答:“不会。正义是我们的,胜利也会是我们的。”
秦晨晨萎靡不振地趴在沙发上哭哭唧唧,“那万一正义迟到了呢?”
“都迟到二十年了,也不怕这几个月。”
秦晨晨一愣,蹭地一下坐了起来,扑到正优哉游哉敲着电脑处理文件的冷墨的身上,抱着他的脖子,目光故意放得很凶恶。
“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瞒着我?”
冷墨笑,丢开笔记本电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