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居。
送走茜玥等人,绾玥有些疲倦,靠在醉姬莲枕上闭眸小憩。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人在抚自己的面庞,小心翼翼,轻柔而温暖,绵厚的掌心带了缠绵和疼惜。
“楼大哥!”绾玥心口一跳,睁眼婉唤。
“绾玥!”楼煜坐在她的床前,伸腕热烈拥她入怀,“一路上你都在昏迷中,天气又炎热,我真担心你伤势加重。好在五姑娘懂医,她将你照顾得很好。谢天谢地,你总算平安无事!”
绾玥依在他胸前,柔意点瞳:“楼大哥,我没事,不过挨了一刀而已,就是有些疼罢了。”
说着,抬眸俏皮一笑:“楼大哥,其实我好怕疼的,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呢。”
楼煜失笑,揉揉她的云髻,爱怜道:“你啊,将无愁的生死放在第一,自然顾不上疼了。绾玥,是我大意了,应该早来浮屠接你的,想着无絮在,只是没有想到节外生枝,竟然有人暗中图你的性命!”
说到最后,他心有余悸道:“还好,我来得及救你,绾玥,你不知我有多害怕!”他抱紧绾玥,生怕她消失了一般。
“楼大哥,每次我遇上危难时,你都及时出现,所以我心存侥幸吧。”绾玥眸里笑泽深深,情意浓浓,“这大半日的不见你的身影,是不是去查何人要杀我了?”
楼煜俊面微红:“是我不好,牵累你了。”
“我就猜着是你惹了哪位贵女!因为无絮冷面冷情,没有女子敢轻易接近他,再则他有绿无常之称,贵女们哪怕暗地里爱慕,也只能是爱慕罢了,哪里敢轻易招惹他,更不会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杀我。”绾玥掐了掐他的脸,嗔道,“老实交待,是谁要杀我?”
“宁王之女宝仪宗姬!”楼煜尴尬道,“前番我回长乐接母亲和月儿,宝仪宗姬和平王之女滟仪宗姬恰好要回长乐探亲,宁王妃和平王妃一皆恳请我照顾她二人,我初到京都,不便得罪二王,只好答应了。再则想着不过顺路罢了,后来宁王妃病了,她二人先行回京,我以为事过境迁,抛到脑后了。哪里知道她们竟是存了龌龊心事,不时来将军府接近我母亲和月儿,月儿不耐之下,告诉她们我已有心仪之人。想不到竟招来你的杀身之祸。绾玥,是我害了你,但我保证,我对她们绝无半分心事,厌恶尚来不及,怎么可能与她们纠缠不清呢。”
楼煜眸中溢满紧张,手腕也绷紧了几丝,俊面严峻,仿佛即将上战场与敌厮杀一般。
绾玥扑哧一笑:“行了,楼大哥,瞧你紧张的模样,我若不原谅你,只怕你寝食难安了。”
“绾玥,谢谢你的宽容!”楼煜心底一松,额头沁了汗珠,“我怕你从此再不肯理我,在你面前,我一向嘴笨,不知如何让你安心。”
“楼大哥!”绾玥伸手抚上他的面庞,用袖子轻轻拭着他额头的汗珠,柔声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两情既深许,生死不相疑。”
“绾玥!”楼煜任她的手停在面上,不舍她抽离,眸华痴痴望着她,一腔柔情冲撞着心房,恨不能朝夕相处,再无撕心裂肺的分离,哪怕同处一片城池,到底还间隔了距离。
“楼大哥,宝仪宗姬的事,你不必理会,让我来应付就好。”绾玥握了他的手,一眸智珠闪烁,“我毁了宁平二王在长乐的基业,即便没有你,我和她们之间也是不死不休了。我早做好迎战的准备,何况我身边还有四姐姐和魔勒,你不用时刻担心我。你好好帮着摄政王,早日将宁平二王拉下高位才是正事,否则我们都难以安宁度日。”
“绾玥,你放心,我是摄政王一手提拔,知遇之恩,定会涌泉相报。”楼煜翻掌将她的柔荑包在掌心,柔声如绸,“你的亲人都在身旁,光靠四姑娘和魔勒,委实有些顾不过来。不知浣锦姑娘和你说了羽烈的事情没有?”
“嗯,浣锦多亏他相救,我还没有见过他呢。”绾玥笑泽覆上眉梢,“看浣锦愤懑的样子,我倒觉得此人很有趣。”
楼煜笑道:“果然你我心意相通,他的确很有趣。绾玥,我私下里和他谈过,他正好也厌倦江湖漂泊,又不喜官场纷争,我就作主替你留下他了。有他在你身边,我才安心。”
“江湖上有一名号:东鱼西羽,这西羽指的就是羽少侠吧?”绾玥坐得久了,腰酸背痛,“楼大哥,扶我下地走走!”
楼煜小心翼翼扶她下了地,替她穿好绣鞋:“绾玥,小心些,别碰了伤处。”
一壁又答道:“西羽正是羽少侠,而东鱼则是四姑娘的师兄长鱼子玠,他二人武功伯仲之间,皆以仁侠著称,在江湖上受人敬重。”
“四姐姐的师兄,那不就是我的师兄了?”绾玥乐了,“芙蓉姑姑当初教我们习武,只有四姐姐最有天赋,我也没有耐性,偏芙蓉姑姑又极喜爱我,就教了我一套逃术,但她不许我唤她师傅,说没有武功的徒弟不要也罢,免得丢人现眼。”
说罢,她清脆笑出声来:“楼大哥,芙蓉姑姑也很趣呢。”
楼煜失笑:“你的天赋都在染色上了,这样也好,否则当日我就不会因为救你而与你相识了,若真如此,我去哪里寻你?”
绾玥芊眉扬了扬:“那我们也会在楼家相遇,只不过,情意或许不一样了吧。”
“不,对我来说,何时与你相遇都一样。”楼煜眸光灼灼,神色凝重,“绾玥,能比旁人先遇上你是上苍对我的眷顾,我很庆幸!”
绾玥娇羞嗔他